溫暖這回學乖了,搬了張椅子過去,剛要坐下,就被他大力一扯提上了床,隻好就勢坐在床邊,瞪著眼看他。
陸憶寒忍不住,伸出手捏了她的鼻子,她呼痛,伸手抓他的手,他放開來,牽過他的手放在腿上,喜滋滋地問道:“你知道我第一次見你在哪裏嗎?”
溫暖鄙視地說道:“不就是在電梯門口嗎?你架子那麼大。”
“NO,答錯了。”陸憶寒痞痞地笑著,眼睛亮亮的,舉著她的手把她再拉過來一些,說道:“你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溫暖的臉僵了一下,有些不自然,掙紮著要抽開手,陸憶寒有些急了,抓著手不肯放,還真是開不得一點玩笑,急忙解釋道:“OK,我開玩笑而已。”
“陸憶寒,我的脾氣真的很糟糕。”溫暖正瞬不瞬的看著他,沒頭沒尾地來了一句。
“唔,這個我知道,我不是已經深受其害了嗎?”瞅著她要變臉,忙說:“我樂在其中,樂在其中。”
“我沒有顯赫的家世,不夠漂亮,又不夠聰明,不擅長討好別人,一生氣就擰著一張臉,我很懶……”還沒說完,一直似笑非笑地盯著她的陸憶寒一把把她拉進懷裏,在她耳邊愉悅地說道:“我知道,我就喜歡你這傻樣兒。”
溫暖抓著他的衣角,遲疑了一會兒,橫了橫心,向前坐近一點,雙手伸到背後抱住他,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小聲地說:“陸憶寒,我也喜歡你。”
“我知道。”他的聲音溫柔而動聽,溫暖感受著他身上的溫度,還有腰上他的手臂傳來的力度,心滿意足地閉上眼,陸憶寒,幸好有你,幸好此生有你,無論以後我們是否能夠走到一起,我都會記得,這樣的一個晚上,你跟我說,你知道。即使我怎麼自卑怎麼拒絕怎麼鬧別扭,你都能夠鍥而不舍地堅持,謝謝你,這麼包容我,謝謝。
一室靜謐,格外溫馨。
天光大亮。
溫暖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枕在陸憶寒的手臂上,轉過頭看到他熟睡的臉,臉微微地紅了起來。昨晚上她要去外間的客房睡,他死皮賴臉地硬是拉著她躺在身邊,扯了被子蓋上不肯放人,幸虧這間豪華套間的床也比一般的病床大了很多,夠兩個人睡。
臉上被柔軟的頭發磨蹭著,癢癢的,陸憶寒伸手——想拿掉,才記起自己的左手打著石膏,睜開眼看著懷裏正好也紅著臉看著自己的女人,笑著說:“怎麼,沒見過帥哥?”
“切。”溫暖不理他,掙紮著要起床。他扣著脖子不讓她起,她隻好著急地說:“待會Andy就來了,被他撞見不好啦。”
“怕什麼?”陸憶寒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湊過臉去在她臉上偷香,才滿意地放開手讓她下去。
“色狼!”溫暖罵了一聲。
“請注意措辭,這親的可是自家的女朋友。”
“你……”某人恨恨地轉身去了洗手間。
稍晚的時候,Andy和一大班同事都來到了醫院看望他們,也帶來了早餐和換洗的衣服。溫暖舒舒服服地洗了個熱水澡,一出來就聽見Andy在報告車禍的事情,陸憶寒眉目清冷地說:“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我這兩天要回去,你打理一下。”
Andy站在那裏,猶豫地說:“陸總,你傷得這麼重,要不要調養一段時間再走?”
陸憶寒看著遞上來的文件,握著黑色的鋼筆刷刷地簽著名,頭也不抬地說:“不用,你晚點再來拿這些文件。”
Andy識相地退下了,走之前欲言又止地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溫暖,眼神複雜。
溫暖穿著不知誰買來的Chanel杏色複古連衣裙,清清爽爽的樣子看得陸憶寒十分舒坦,她坐在旁邊安靜地整理著文件,不時抬頭看他,陸憶寒發覺,便問道:“你想問什麼?”
“你傷還沒好,等好了再走吧。”
“你星期五不是要拍畢業照嗎?我陪你回去。”
溫暖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道:“對哦,你不說我都忘了。那我一個人回去就好了,你再休息幾天……”話還沒說完,莫名其妙地被某人瞪了一眼,嚇得她把剩下的話全咽了回去。
安靜了一會兒,溫暖突然想起昨天晚上他問的問題,湊到他旁邊問道:“你說,你第一次不是在電梯門口看到我,那是在哪裏?”
“忘了。”陸憶寒冷冷的。
溫暖撇了撇嘴,不知道又哪裏惹到他,氣呼呼地說:“不說算了,說不定還是騙人的。”
陸憶寒放下手裏的文件,牽過她的手,讓她坐在對麵,說:“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了?你去年到醫院照顧肖老頭,跑了三條街給一個小孩買過氣球,記得嗎?”
“你那時候見過我?”溫暖驚訝得嘴裏可以塞兩個雞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