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四目相對的時候,她似乎很尷尬,臉騰地一下就紅起來了,眼波流轉間給人一種柔媚的感覺,眸若清泉,眼若秋水,大概說的就是這樣的女子吧,可惜被江立楓逗得小臉兒皺巴巴的。本來隻是伸手過去要拍掉立楓放在她肩膀上的蹄子的,結果沒留神就被她抓著咬了一口,一圈牙生生就烙了印下去,倒像是惹不得的野貓了。
思緒又回到了去年的秋天。
在醫院的走廊上,麵色緋紅的她顧不得擦汗,把手裏的繪著喜羊羊的氫氣球遞給那個坐在輪椅上的孩子,扶著他的輪椅氣喘籲籲地說:“給你……我,我跑了三條街,才找到那個小販……”
小孩感激地衝著她笑,對她說謝謝,她擺擺手俯下身將氣球的繩子綁在他的輪椅扶手上。
那時候陽光正好,走廊上涼風習習,溫柔的女子套著嫩黃色的寬鬆針織衫,長至腰間的直發有些淩亂地披在背上,低著頭小心翼翼地綁著繩子,似乎不經意地撈起頭發塞到耳畔,露出一張清秀的的臉龐,對著孩子笑得一臉的明麗如畫。
剛從肖教授的病房裏出來沒多遠的陸憶寒,恍惚間竟有些砰然心動的感覺。回過神來,就聽見路過的護士對她說:“溫暖,肖教授在找你呢,快回去。”
“哦哦哦,好的。”她急忙跟小孩子告別,一路小跑溜回肖老頭所在的病房。
原來是他的學生,陸憶寒看著漸漸遠去的窈窕背影,漆黑的眸色閃了閃。後來跟肖老頭閑聊的時候,才知道不過是一個大三的學生,自告奮勇來照顧年邁的老師,殷勤而善良,順帶連同病房裏的別人家的孩子都一起照顧了。
越發覺得她有趣得緊了。
回憶到了這裏便停了,陸憶寒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碼,說道:“關於助學基金的事,就交給你了。”
那邊的肖教授笑得十分暢快:“好孩子,這就對了,好歹你也算是Z大的學生嘛。”
陸憶寒隨便應付了幾句,就掛了電話,肖老頭真是越老越囉嗦。
肖教授跟陸憶寒的父親是莫逆之交,脾氣怪,但是跟陸憶寒卻十分合得來。看著陸憶寒長大,卻從不倚老賣老,可以說是對他青睞有加,總跟別人感歎後生可畏。
這次助學基金的事,是因為Z大的校長偶然得知肖教授跟陸憶寒的交情,不肯放過這麼好的機會,死活逼著他前來說情,讓Z市著名的中誠集團建一個助學基金。
他坐在辦公室裏東扯西扯寒暄了半天,才支支吾吾地跟陸憶寒提出這個想法。陸憶寒倒是無所謂,本來隻是舉手之勞,反而是肖教授一臉的不自在,要不是校長一直在旁邊威逼利誘,他何苦來淌這趟渾水。
“可以,不過我有一個條件。”陸憶寒握著茶杯淡淡地說。
“你說,別說一個,十個我都答應你。”肖老頭一臉的信誓旦旦。
“去年醫院裏照顧你的那個女生,我要了。”
“啊?”肖老頭愣住了,原來那孩子這麼值錢?
“嗯?”陸憶寒挑眉,肖老頭連忙擺擺手說:“哪兒的話。”,心裏暗暗鄙夷,憶寒這孩子的品味越發奇怪了。
其實陸憶寒不能算是正宗的Z大學生,當初他是因為父親病重,不願讓他出國,所以他就近在Z大上過一年課,可是第二學期的時候父親就不在了,他便著手申請斯坦福大學,去了美國,而公司的事情,則交由他的母親接管。
從美國回來後,他很快就從母親手裏接過公司,精良得宜的管理策略和雷厲風行的做事風格讓原本還想刁難他的股東們無話可說。不僅如此,在公司快速發展的同時,他看中了國內電子商務的發展趨勢,收購了一家發展電子商務的公司,對其公司的管理體製和運行機製都進行大型整頓,把原本瀕臨破產的公司發展得如日中天。
當初聞名斯坦福的管理奇才,在Z市一下子就聲名鵲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