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來登飯店對麵的原市議政廳的鍾樓頂部。
“原來是這樣。”毛利巨漢D藏身在掛鍾的暗影下麵喃喃自語道。從鄭宇白和五能出現在瑪格麗特門口開始,他一直在跟蹤。雖然沒有跟隨進入喜來登飯店之內,卻也能猜測出鄭宇白兩人在裏麵做了什麼。
手機聯絡三位同伴,D將方才發生的事情敘述了一遍,最後道:“看他們的方向應該是去偷渡者們最喜歡的維爾港,我們是不是該采取行動了?”
話筒那邊傳來大姐A斬釘截鐵的語氣:“立刻出動,把他埋葬在維爾港的海底。”
掛了電話,D冷笑一聲,縱身從鍾樓下攀爬下來,碩大的身體靈活的如同一隻猴子。
深夜裏的維爾港顯得十分陰沉,這是一個很小的天然港口,因為吃水的問題,並不能容納萬噸巨輪,所以一般都用來停泊當地有錢人的遊艇。
新西蘭和澳大利亞的居民可以自由的往來居住,所以這裏幾乎沒有偷渡的事情發生。隻有某些特殊的時候,才會有人冒險用船從新西蘭偷渡到澳大利亞、比如現在,一艘小船正等候在港口邊,點亮一盞小燈,等候著要趁夜去澳大利亞的客人。
車燈由遠而近,漸漸的將港口上那些沉睡著的帆船照亮,也照亮了這艘等待著的小船。
小船上的燈光明暗交替著,發出了三長一短的信號。這邊的汽車也同樣用車燈回應了一個兩短兩長的信號。雙方算是在無言中交流著,確認了彼此的身份。
“就是這兒了,對方是我的老朋友,值得信賴的航海家,參加過美洲杯帆船賽的。不過就是有的時候也做點這種勾當來賺零花錢。”霍華德將車停在碼頭的邊緣,對鄭宇白三人道。
“很好,多謝你了。”鄭宇白三人已經在一路上將車裏準備好的裝備都整理好。三人都換了衣服,又隨身攜帶了不少必備的工具和食物。從這裏前往澳大利亞,至少還要三十六個小時,要做好充足的準備才能應付一切未知的危險。
“等一等。”霍華德忽然將車子熄火,靜靜的望著不遠處的碼頭。
一輛車開了過來,停在碼頭旁僻靜的角落裏,一男一女從車裏下來,相擁著在車旁實無忌憚的親吻起來。
“真會找地方……”霍華德惱火的道。
“沒關係,不要打擾他們的好事。”鄭宇白笑了笑,“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走吧。”
四人下了車,霍華德作為向導走在最前麵,後麵是五能,然後是丁如龍,鄭宇白則在最後壓陣。四人走過長有將近一百米的碼頭,來到了那艘小船停泊的地方。
“是誰?”小船上的人警惕的發問道。
“霍克船長,是我,霍華德。”霍華德忙道。
“嗬嗬,果然是我的好朋友。”和某位中世紀著名海盜同名的霍克船長從小船裏鑽出來,他生就一副白人常見的高大體魄,滿臉絡腮胡子,再加上一身藍色的製服裝束,一望而知是個飽經風浪考驗的航海好手。
“很高興見到你。”霍華德笑道,“這三位就是我說的朋友,這回要麻煩你了。”
霍克爽朗的笑起來:“我已經厭煩了美洲杯那種比賽,還是這樣的旅程刺激。”
鄭宇白在後麵看到他笑起來的豪放樣子,心知他是那種不斷追求更高刺激的人。在他這種人的生命裏,挑戰危險征服危險才是最大的快樂。平常的航海比賽恐怕已經滿足不了他的需求,這種偷偷帶人橫渡海峽的事,倒是因為犯罪的原因而增添了許多刺激。
“好了,時間緊迫,我們快走吧。”鄭宇白似乎已經看到遠處城市裏閃爍的警燈了。一旦發現丁如龍被救走,十二個警察被打昏,就算懦弱如新西蘭警方,恐怕也會雷霆震怒,大動肝火的到處搜查吧。不過等他們找到線索的時候,隻怕大家已經身處澳大利亞了。
“請大家上船吧。”霍克笑道。他指揮兩個水手在船和碼頭之間搭了一條便橋。五能攙扶著丁如龍先上了船,鄭宇白走到橋頭,回身對霍華德道:“多謝……”
他本來想說兩句客氣話,可隻吐出兩個字來,事情就驟然發生了變化。
就在他們立足之處不遠的地方,碼頭被夜色掩護著的陰影裏,似乎有一捆繩子。這才碼頭上簡直是再常見不過的東西,根本不會引得任何人的注意,就算注意到,也不會產生懷疑。
可偏偏就是這一捆看起來是困定帆船用的繩子,在鄭宇白的話剛剛出口的時候,忽然動了起來。“沙沙”的聲響非常輕微,可移動起來卻迅捷無比,剛一從暗影出冒出頭來,就一躍而起,撲向鄭宇白的大腿。
事起突然,麵朝著“繩子”的霍華德目瞪口呆,眼睜睜的看著“繩子”變成了一條帶著斑駁暗花的毒蛇。
多年的練武經曆讓鄭宇白有著遠遠超過常人的反應,可以說周圍的風吹草動就算能瞞過他的耳朵和眼睛,也一定瞞不過他的感應能力。背後的繩子移動的時候鄭宇白隻是微微覺得哪裏不妥,當繩子化為毒蛇躍起攻擊的時候,鄭宇白立刻就反應過來。
擰腰,轉身,探手一抓。一連串的動作一氣嗬成,鄭宇白如同鐵一般的手不偏不倚的扣在了毒蛇的七寸上,略一用力,毒蛇瘋狂的一吐口中的信子,掙紮一下便死去了。
“小心!”剛剛掐死這條毒蛇,身後的霍克船長等人一起驚叫起來,又有兩條蛇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爬上了連接碼頭和小船的木板,向著小船裏爬過去。
於此同時,一陣悠揚的笛聲忽然在耳邊響起,若有若無,讓人疑心是否有些神經過敏,或者是患了耳鳴症。
鄭宇白心生警兆,猛地想起一件事情來。他右腳橫掃出去,將那條木板連帶兩條毒蛇一起踢進海中,順手抓住霍華德,一把將他丟上了船。
霍華德也有一百多斤的重量,被鄭宇白如同個小孩子一樣的丟進船裏,還不知發生了什麼。等他爬起來想告訴鄭宇白自己不去澳大利亞的時候,卻瞪圓了眼睛,驚恐的發現原來空無一物的碼頭上,不知何時密密麻麻的擠滿了幾百上千條蛇。在昏暗的燈光下看那些蛇的花紋,赫然都是劇毒的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