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件事情,鄭驚蟄也有過錯,鄭宇白又不是不講理的人,隻是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當然不會難為他。聽了黑豹的話,他一笑道:“那我們可以走了嗎?”
“當然可以。”黑豹賠笑道,“兩位是小姐的朋友,就是我們的貴賓,今天的事情就當沒有發生過。”
鄭宇白用電話跟丁貝貝說了聲謝謝,和她約好明天找上大家一起吃飯慶祝奪冠,這才掛上電話,和鄭驚蟄一起大搖大擺的走出了林海聽濤雅間。
剛剛還虎視眈眈將雅間團團圍住的保安們一個個如同小綿羊一般,臉上帶著虛偽的笑容,站成一排鞠躬道:“對不起。”
鄭驚蟄納悶的道:“這是怎麼回事?”
鄭宇白小聲道:“這裏是丁貝貝爸爸的產業,她這個大小姐發話了,底下人的當然不敢再糾纏了。”
鄭驚蟄一聽,衝兒子豎起大拇指道:“兒子,你真夠可以的。”
鄭宇白臉一紅,忽然想起父親偷偷給安排的婚事,就有點無奈,不知他要瞞自己到什麼時候。
孫家父子正站在大廳裏,孫海童眉開眼笑的道:“爸,這回姓鄭的可吃不了兜著走了。自從姚謙倒台之後,丁家就是京海第一豪門,惹上他們,我看這兩個鄉巴佬能有什麼好果子吃。”
孫雲清微微一笑:“我也不想這樣,其實如果能以和為貴的話,我何嚐不希望他們能加入形意拳門中,將咱們的拳法發揚光大。不過他們既然不識時務,這件事情我就不插手了,看他們怎麼解決。”
話音未落,孫雲清的臉色忽然變得十分古怪。孫海童循著父親的目光回頭去看,就見方才還趾高氣昂不可一世的黑豹正彎著腰,一路賠笑,好像孫子一樣陪同著鄭家父子走了出來。而在他們的身後,那剛剛從昏迷之中醒過來的禿鷲也不顧傷痛,卑躬屈膝的跟著,一路還說著賠禮道歉的話,好像挨打的不是他,而是鄭驚蟄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孫家父子對望一眼,滿腹的狐疑。
鄭驚蟄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衝孫雲清促狹的道:“孫雲清,你的如意算盤似乎又沒打響啊。”
孫雲清忍住怒氣,沉聲道:“黑豹,這兩個人擾亂秩序,我要投訴。你們身為會所的負責人,為什麼不處理他們?”
黑豹為難的道:“這個……”
鄭驚蟄一咧嘴,從懷裏取出黑豹剛贈送給他的會員卡來,在孫雲清眼前晃了一晃:“孫雲清,俺也是會員了,似乎等級比你還高點呢。”
孫雲清一愣,見鄭驚蟄手裏一張水晶雕琢成的透明會員卡,上麵還鑲嵌著一顆小鑽。這種會員卡可是聚賢閣會所最頂級的身份象征,據說每張卡的年費就高達十萬美元。孫雲清就算在武術界有盛名,可也負擔不起。如今鄭驚蟄這一身土氣裝扮,身上還帶著湯水汙穢的土包子竟然擁有了一張,頓時噎得孫雲清說不出話來。
眼看鄭家父子走出門去,被黑豹親自送上車。孫雲清氣急敗壞的問禿鷲道:“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難道他們手眼通天嗎?”
禿鷲沒好氣的說:“手眼通天倒不一定,不過那個年輕的認識我們老板的女兒,小姐發了話,誰敢不聽?”
“我這口氣……”孫雲清火冒三丈。
禿鷲眼珠一轉,小聲道:“孫老爺子,這口氣我也咽不下。我看不如我們聯手收拾那小子一頓。”
“怎麼收拾?”孫雲清一喜。
“我認識幾個黑星公司的人,他們可都是京海城裏一跺腳,全城都要抖三抖的黑幫大佬。找他們幫忙,沒有人能逃得掉。”禿鷲非常有自信的道。
“好。”孫雲清也聽說過黑星公司的鼎鼎大名,當下和禿鷲密謀商談起來。
“哈哈,兒子,你剛才看見孫雲清那老臉沒有,那個表情,嘖嘖,真是爽啊。”走在夜色朦朧的大街上,鄭驚蟄一手拎著鄭宇白幫他保護下來的酒瓶,時不時的滋溜上一口小酒,得意洋洋。
鄭宇白撓撓頭,心說你老人家倒是爽快了,不過孫家這個梁子看來是結的死死的,沒有任何緩解的餘地了。那孫雲清想來也是個小肚雞腸的人,經了這一番的事情,隻怕不但不會知難而退,反而會暗暗嫉恨。
害人之心不可有,可若是有人來犯,鄭宇白可毫不含糊的。他一路跟在父親的身後,琢磨著和孫家的恩仇,剛拐個彎來到一條僻靜的街上,迎麵駛來一輛麵包車,明晃晃的大燈照在父子二人的臉上,帶有十足的挑釁味道。
“媽的,會不會開車。”鄭驚蟄罵罵咧咧的道,他本來脾氣就衝動,喝了點酒,更是滿嘴粗言穢語。
那麵包車似乎聽到鄭驚蟄說什麼似的,路過兩人身旁的時候猛地一個急刹車,車門隨即打開,七八個手持砍刀棍棒的男子跳了下來,形成一個半圓。而身後的街口處,也有一輛麵包車轉過彎來,車裏同樣跳出來七八個彪形大漢,看這樣子,是早有預謀的伏擊。
“諸位這是?”鄭宇白看這些人似乎有點麵熟,剛要問個清楚,就聽到人群裏有人道:“就是他們,給我往死裏打!”
眾人一窩蜂的圍攏過來,手裏的砍刀閃著雪亮的刀光,棍棒呼嘯著,往鄭家父子二人身上招呼過來。
鄭驚蟄嘿嘿一笑:“來的好啊,俺這酒喝的沒意思,你們正好給俺做下酒菜了。”他口中說著,腳下龍形搜骨的步法已經施展開來,在密如林的刀棍之間好像一片影子般閃進空隙裏,一手端著酒瓶在嘴邊來上一口,另一手揚起,閃電一樣的連發五拳。
隨著拳影,當先衝過來的五條大漢哎呀哇啊的倒了下來,手裏的兵器乒乒乓乓的落了一地。他們不是被折斷了手腕,就是小腹挨了拳,嘔吐不止。
這還不算,就在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鄭驚蟄繼續前衝,手上毫不停歇,他的人影所到之處,隻聽到一陣陣的慘叫,片刻不到,地上就橫七豎八的躺倒了一片呻吟的倒黴鬼。隻剩下一個油光鋥亮的禿頭還呆立在原地,像見鬼一樣的瞪著鄭驚蟄,兩腿發抖,想逃都逃不掉。
“就這麼幾個人也想找俺的麻煩?”鄭驚蟄美滋滋的又來上一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