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鄭宇白劈拳勁力十足,好似一柄鋼斧,Z卻並沒有躲閃,他腰向下一彎,雙拳擊出,和鄭宇白硬對了一拳。
鄭宇白一拳難敵雙手,甫一接觸,便墊步後撤,卻見Z那微彎的雙膝陡地一彈,整個身子如同個皮球一般的彈了起來,跳起有半人高,居高臨下,雙拳兜頭打來。
鄭宇白一錯身,避開Z的鋒芒,一計鞭腿踢中,攻擊Z的下盤。Z雖然身材臃腫,卻靈活的很,他身在空中本應行動不變,卻一蹬腿,正踹在鄭宇白的小腿上,討了個便宜,借力翻身躍出數米。
“果然就像一隻大蛤蟆。”鄭宇白吃了小虧,不禁暗驚。
那邊X也沒有閑著,他一般努力的往回攀爬,一邊射出飛刀,可惜他一身的功夫都在手腕和眼睛上,上肢力量雖然也很足,畢竟處境十分古怪,一時也爬不回來。不過眼看他一點點的靠近,鄭宇白也清楚若不能速戰速決,隻怕會讓他們反噬。
Z剛才占據了一點上風,卻也不急著追擊,他屈膝彎腰,上半身幾乎和地麵平行,雙手撐在身前,大肚皮幾乎貼在地麵上。他的肚子一鼓一縮,口中發出“呱呱”的聲音,赫然就是隻碩大無朋的蛤蟆。
“嗖”一柄飛刀杳若流星,直奔鄭宇白的眉心,與此同時,Z猛地撲上來,果然不愧是合作已久的同伴。
鄭宇白眼中精光一閃,精氣神再不掩飾,全身的力量瞬間爆發,他一抄手,將飛刀擒在手中,同時一個轉身,腳步妙到纖毫,兩三個轉身,好似一曲優美的華爾茲,便已經繞到了Z的身後。
“還給你。”鄭宇白口中吒道,手中那柄飛刀一拍,正刺進Z的背心。
Z悶哼一聲,努力回過身來,竟然還有餘力,一拳打向鄭宇白的麵門。
鄭宇白不躲不閃,屹立不動,那一拳帶的勁風將鄭宇白的頭發撩起來,卻終於距離他的鼻尖還有五厘米處,便再無後勁。Z仰天倒下,重重的摔在地上,身體不住的抽搐著,就算沒死,背心插著一柄刀,隻怕也沒有反抗的力量了。
X在繩索上見到這一幕,不禁睚眥必裂,天台上已無同伴,鄭宇白來到捆綁繩槍處,用一柄X射出的飛刀在繩索上運力一割。那繩索雖然堅固無比,鄭宇白卻用的是一股巧勁,再加上飛刀十分的鋒利,隻一下便將繩索割斷。
“啊!”X慘叫著,身體隨著那割斷的繩索摔了下去,他雖然緊緊的抓住繩索,卻因為慣性而直衝向對麵的大廈。鄭宇白在天台上見他整個人好似一個麵袋般,“砰”的摔在對麵大廈的天台上,身體裏湧出的血將天台上的積雪染出一朵豔麗的血紅玫瑰花。
打開被三人封鎖住的天台門,冷鐵帶領著屬下正焦急的等待著,看到鄭宇白安然無恙,他才放心下來。
“有活口嗎?”
“應該還有兩個活口,對麵大廈的天台上有一具屍體。對了,那個胖子如果不抓緊時間救治的話,可能有點危險。”鄭宇白撓撓頭道,他結束了打鬥之後,立刻恢複了一貫的憨厚模樣,看起來隻是個普通的年輕人,丟進人堆裏就找不到,哪裏像是剛經過一場驚心動魄的搏鬥。
“你覺得能從他們口中挖出有用的信息嗎?”鄭宇白看著Y和Z被拷起來抬出去,有一點點的擔心。這些殺手的意誌非同於常人,恐怕不會輕易吐漏有價值的信息。
“時代進步了,嚴刑拷打已經是過去時了,我們有很多特效藥,隻要給他們吃下去,保證連三歲偷看鄰居洗澡的事情都會說出來。”冷鐵去了一塊心病,居然開起玩笑來。一旁幾個屬下偷偷看著他們頭兒反常的舉動,驚訝的張大了嘴,足能塞進去幾個大鴨梨。
“冷叔叔,我還有個要求。”鄭宇白道,“我想知道姚謙的下落。”
“沒問題,等我問出來,會給你打電話的。”
就在冷鐵和鄭宇白從天台上下來,一個返回特別事務管理局準備刑訊,另一個匆匆返回體育館和親人朋友相聚的時候。距離榮威大廈不遠的一棟寫字樓裏,慕容平丟下手中的望遠鏡,急匆匆的離開了。
二十分鍾以後,慕容平回到了和姚謙一起藏身的民房,他在門上瞧了三長一短四聲,姚謙的聲音響起來。
“誰?”聲音短促而充滿疑慮,現在的姚謙如同驚弓之鳥,生怕那些心狠手辣的債主找上門來。
“是我。”慕容平從容的說。
姚謙打開了門,探頭四下看了看,這才讓慕容平進來。
“事情進行的如何了,那小子死了沒有?”慕容平一進門,姚謙立刻咬牙切齒的道。
“已經得手了。”慕容平微笑著道,“我親眼看見X用飛刀把他的頭割下來。他們剛跟我通過電話,要老板把剩下的一半給他們。”
“我要見到那小子的頭才行。”姚謙憤憤道,“這個混蛋害的我傾家蕩產,我要用他的頭當夜壺。”
“那當然沒問題,我們約在哪裏見呢?”慕容平一臉的謙卑。
姚謙猶豫了下,現在的狀況讓他不敢出門。黑白兩道想要他命的人不在少數,所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盡快了解這裏的事情,找個安全的地方等待高飛的到來比較穩妥。
想到這些,姚謙道:“你既然都看到了,餘款就可以打給他們了。等高飛來京海,我就有東山再起的機會了。”
慕容平看著姚謙走進裏間,手立刻摸進了大衣的口袋,那裏麵是一柄鋒利的匕首。他躡手躡腳的來到另外一間房,姚謙的那位忠心耿耿的老部下正在酣睡,這幾天他負責守夜,十分勞累,好不容易有了休息的機會,睡的很死。
慕容平從口袋裏取出匕首,脫去外麵的刀套,臉上掠過一絲獰笑,一把捂住老部下的嘴,在他還沒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一刀切斷了他的喉嚨。
血“泊泊”的湧出來,在地上形成一灘血泊。慕容平將房間的門關好,若無其事的等候在客廳裏。
姚謙從裏間出來,取出一張紙片道:“這是我在巴拿馬銀行的秘密賬戶,這上麵是賬戶名和密碼,你去結了尾款,把那小子的頭給我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