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蹭了五分鍾,鄭宇白終於係好了鞋帶,一閃身,也進了小巷。兩個跟蹤者不敢怠慢,立刻飛奔而去,從兩側包抄到巷口,互相交換了個眼神,一人先邁進了巷子裏。
巷子不長,一眼望去,就能看到另一側出口外車水馬龍的景象。可狹窄的巷中,卻不見鄭宇白的蹤影。
兩人捶胸頓足,惱火的用通訊器喊話道:“失去目標,失去目標。你們那裏有發現嗎?”
“兩個女性目標失去,男性目標在長春路出現,由北向南,快速移動中。”得到消息在附近布下監控網絡的其他人立刻發出消息,讓他們馬上過去增援。
“我們大概暴露了,馬上向上頭請示,申請收網。”兩人一邊向長春路飛奔,一邊說道。
通訊器沉默了一會,一個冰冷如鐵的聲音響起來:“同意收網,不要弄傷他。”
隨著這個命令,以長春路為圓心,二十多個樣貌普通的男女快速的向目標奔去,他們四麵八方扼守住了所有的路口。鄭宇白就算插上翅膀,隻怕也飛不出這天羅地網。
鄭宇白看似輕鬆的走在人群中,卻帶著十二分的警惕。徐瑾打來電話,說已經在草雞的車上,並沒有發現有人跟蹤,這讓他放下心來。既然徐瑾和於洛已經安全,鄭宇白並不打算逃走了,他想要看看這一回跟蹤他的到底是何方神聖,有什麼企圖。之前惹下的眾多麻煩,是時候一個個的解決掉了。
“發現目標,發現目標。”一名女跟蹤者第一個發現了鄭宇白的行蹤,她偽裝成一個推車嬰兒車的婦女,一邊向其他夥伴報告方位,一邊小心翼翼的向鄭宇白靠近。她推的那輛嬰兒車是經過改裝的,其中暗藏機關,可以在目標沒有防備的情況下以網槍射出捕捉網,從而擒獲目標。
女跟蹤者很快就靠近了鄭宇白,她的手指就放在發射網槍的按鈕上,嬰兒車的車頭有意無意的對準了鄭宇白,隻等行動的號令發布,就立刻下手。至於其他人,也都已經來到了附近,於人群中穿梭著,盯住鄭宇白的一舉一動。
鄭宇白似乎沒有察覺般,埋頭走著路。女跟蹤者尋找著機會,寸步不離他身後三米處。
“行……”那冰冷如鐵的聲音又響起來,要發布動手的命令。他剛剛說出一個字,本來沒有異狀的鄭宇白忽然轉過身來,右手看似無意的一揮,食指微微探出,在那女跟蹤者額頭上一戳。
女跟蹤者隻覺得眼前一花,隨即腦袋昏昏沉沉,不由自主的軟倒在地,明明看到鄭宇白就在身前,也聽到他大聲的喊道:“有人昏倒了,快叫救護車。”意識無比清醒,卻不能言語動作。
女跟蹤者一倒下,人群立刻圍攏過來。鄭宇白方才的動作十分快速隱避,幾乎沒人看到。看到有人倒下,就有熱心的路人打電話叫救護車,又有人自告奮勇來進行急救,鄭宇白卻悄然的混進人群之中,和兩個擠過來的男子撞在一起,便飛快離去。
那兩個男子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眼看鄭宇白離開,兩人卻無力邁步,反而捂住腹部,緩緩的跪倒下來。
眼見連續有人倒地,路人不知發生了什麼怪事,唯恐有危險發生,頓時四麵逃散開來,使得場麵變得混亂不堪。本想跟蹤鄭宇白而去的數個男子被人群阻擋著,好不容易擠出去,哪裏還看得見鄭宇白的影子。
鄭宇白藏身在事發地點不遠的一處小巷深處,他的懷中還抱著個男子。這男子正是最初跟蹤他的二人中的一個,被鄭宇白在混亂之中一掌拍昏,劫持到這裏來。
外麵亂成一團,普通民眾的驚叫聲,眾多跟蹤者被人群左右著,一時間根本無法發現鄭宇白的蹤跡。鄭宇白來到巷中一個煤棚下,將那人丟在地上,拇指在他人中一按。那人受了刺激,昏昏沉沉的蘇醒過來。一見鄭宇白,他張大嘴巴就要喊叫,卻被鄭宇白如電一樣探手抓住了喉嚨,頓時明智的閉上了嘴。
“你是什麼人?”鄭宇白不打算廢話,開門見山的問道。
那人卻閉上眼睛,一言不發。鄭宇白見他不說,也不多問,將他一把翻過身來按在蜂窩煤上,先蹭了他一臉的煤灰,再將手指按住他的尾椎,猛地一按。
尾椎受到刺激,那人不禁發出一聲驚呼,可聲音還沒等衝出喉嚨,又被鄭宇白捏住。他叫不出聲音來,一口氣悶進肚子裏,尾椎不但痛,還十分的酥麻,奇癢無比,渾身如同爬了幾百萬隻螞蟻,無處不難過。這種感覺可不是任何一種詞語能形容的,他忍耐了片刻,便寧可被竹簽插指甲,眼中灌辣椒水,烙鐵燙臉,也不想經受這種折磨。
“說還是不說?”鄭宇白的手指又放在了尾椎上,輕輕用力。
那人承受不住,低聲吼道:“我說我說,我是特別事務管理局的。”
“特別事務管理局?”鄭宇白從來沒聽說過這個機構,不禁疑惑起來,他不記得自己得罪過這個部門,為什麼他們會派人來跟蹤呢?
“到底是怎麼回事?”鄭宇白又問。
那人哭喪著臉,一五一十的將前因後果說了。鄭宇白這才知道因為於洛誤闖FBI的數據庫而引發的後續。他略一思索,已經知道FBI必定是和殺手二十六的人在別墅交鋒,隨即又牽扯進了方宏進等人。這些事情雖然不是直接和自己相關,卻也有間接的責任,這麼看來,特別事務管理局找上自己也不算無稽之談。
“你還是投案吧,局長布置了三十個好手,你逃不掉的。”那人全數招供之後,身體也不癢了,這時候才驚覺自己泄密。他心中後怕,希望勸降了鄭宇白,將功補過。
“投案,我犯了什麼罪?我殺了人還是放了火?”鄭宇白問他。
那人瞠目結舌回答不出來,卻依舊道:“隻要是我們特別事務管理局盯上的人,從來沒有一個逃掉的。”
“哦?”鄭宇白性格之中倔強的部分被這句話激發,不禁笑起來,“既然這樣,我偏要做個第一。”說著一掌拍在那人頭上,將他打昏之後拖進蜂窩煤堆中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