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雲鬆嘮嘮叨叨說了半天,鄭宇白覺得方才被暗算的氣也出的差不多了,便似乎無意的用筷子在碟子上一敲。
“乒”的一聲,如同鬧鍾一樣,將朱雲鬆驚醒。他茫然的看著驚訝的眾人,覺得臉上癢癢的,伸手一摸,滿臉都是淚水和鼻涕。
“怎麼了?”朱雲鬆愕然。
王歡忙拉起他:“班長,你喝多了,走,我陪你出去清醒一下。”
等朱雲鬆走出包房,大家才算鬆了一口氣。方才吹噓的那些男生都有點兔死狐悲,畢竟都是剛畢業的學生,工作哪裏有他們想象的那麼順利。經曆了很多挫折,也隻有在同學聚會的時候吹吹牛才能發泄平日裏的苦悶。聽到朱雲鬆的“酒後真言”,讓他們都有些慶幸自己沒有出這種超級大洋相。
過了半晌,朱雲鬆回來了。他一進包房,就滿臉通紅的說:“各位,我方才有點喝多了,說了很多胡話,你們千萬別在意。”
大家紛紛安慰,說他可能是工作壓力太大,以後還是少喝點酒吧。朱雲鬆氣的咬牙切齒,還得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鄭宇白心裏暗笑,感覺前所未有的爽快。他看到朱雲鬆和王歡不時交流個眼神,似乎還打算針對自己,不但沒覺得不快,反而很是期待。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形意拳門規雖然教育弟子好好做人,低調行事,不到萬不得以不能出手,但也不是讓弟子甘受欺負。鄭宇白就和形意拳的拳術一樣,或者不爆發,或者就直接將對手粉身碎骨。
本想讓鄭宇白在丁貝貝麵前出醜,現在反倒是自己被同學們瞧不起,朱雲鬆心裏憤懣不已。看鄰桌女同學的臉色,就知道之前吹出來的好形象都風吹雲散了。朱雲鬆越想越氣,恨的牙直癢癢。他不但沒從自己身上找原因,反而越發的怨恨起鄭宇白來。
你這個土包子,我一定要叫你好看。朱雲鬆心裏暗暗想著計劃,猛地想起跟老板出去應酬的時候,曾經認識一個在蘭桂街混的流氓。酒局之上曾經拍著胸脯跟他打包票,說如果需要教訓什麼人,盡管找他。
想到那個流氓,朱雲鬆就有了主意。他笑嘻嘻的站起身來說:“方才我有點失態了,實在對不起各位。不如一會吃晚飯,我請大家去蘭桂街唱K吧。”
大家都是喜歡玩鬧的年輕人,一聽朱雲鬆這麼大方,都歡呼起來。朱雲鬆望了眼鄭宇白,見他沒有什麼表情,心說老子豁出去一個月的工資,今天一定要讓你出個大醜。
趁著去洗手間的功夫,朱雲鬆給叫趙武的流氓打了個電話。趙武聽說要教訓個人,滿口答應下來。朱雲鬆心裏一塊石頭落了地,再回到包房,又談笑自若起來。
鄭宇白早把他的舉動都看在眼裏,知道他一定有後招。不過鄭宇白可不怕。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形意拳的口訣裏也有不招不架隻是一下的說法。不管你朱雲鬆有什麼陰謀,盡管招呼來吧。
飯局鬧哄哄的一直持續到晚上七點才結束,有些人晚上還有事情,就先回家了。剩下六男八女十四個人浩浩蕩蕩的打了四輛車直奔蘭桂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