炳爺和炮爺停了下來,愕然的看著刀尖上刺著的蘋果。蘋果削的十分仔細,不帶一絲的蘋果皮。而鄭宇白的雙手之中各提著一條長長的蘋果皮。
在炳爺和炮爺的夾擊之中,依靠敏捷的身法,讓對手的攻擊變成削蘋果的工作,不但沒有被發覺,甚至連蘋果皮也沒有削斷。這種輕身功夫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不但兩個老頭子傻眼了,其他看熱鬧的客人也都看的呆住了。
“好功夫!”杜必勝在角落裏發出一聲讚歎。那幾個整天在牌桌前悶頭賭錢的客人也都鼓起掌來。
顯露了這一手,炳爺和炮爺沒有話說了,炳爺“咯嘣”一口咬下一塊蘋果,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出滋味來。昨天晚上和鄭宇白鬧過矛盾的胖子和絡腮胡子死死盯著鄭宇白,等到他回到辦公室,立刻湊到炳爺和炮爺身旁竊竊私語起來。
鄭宇白坐在監視器前,明知道他們在密謀對付自己卻無能為力。這就是打工仔的艱辛啊……鄭宇白無奈的想著。
“叮鈴”,鈴聲又響了。
又是誰啊?鄭宇白鬱悶的望了眼監視器,就看到杜必勝出現在屏幕上。他正站在麻將桌前,和另外三個人聊著天。
來到麻將桌前,杜必勝笑嘻嘻的道:“小子,你方才幹的不錯,那兩個老家夥這一回是輸定了。”
鄭宇白撓撓頭,嗬嗬一笑:“請問杜先生有什麼需要?”
“我太需要你了。來來來,你坐在這裏,替我跟他們打牌。”
“我替你打牌?”鄭宇白一怔。
“他們三缺一也不帶我玩,怕我出千。不過他們同意你替我打,輸了算我的,贏了你我一人一半。”杜必勝道。
鄭宇白望向那三個人,他們都點點頭。
“可是我還要工作呢。”鄭宇白看看其他客人。炳爺炮爺正虎視眈眈的看過來,雖然手冊上規定一定要滿足客人的需要,不過幫客人打麻將還是有點太胡鬧了一點吧。
“有人需要你服務再說。”杜必勝一指那三人的籌碼,“你要是能把他們都贏光,這輩子也不用幫別人打工了。”
鄭宇白有點忐忑的坐了下來,他倒是和大學同學打過麻將,可惜玩的不是太好。不過既然有號稱賭王的杜必勝撐腰,那就不必怕了。
鄭宇白的上家叫談老大,不知道是什麼來頭,四十來歲的樣子,兩眼通紅,一看就是個嗜賭如命的人。下家叫做謝春來,賊頭賊腦獐頭鼠目,看起來像個飛簷走壁的飛賊。對家是個相貌堂堂的人物,嘴上叼著一隻粗大的雪茄煙,一舉一動都有大人物的做派。眾人都叫他“七爺”。
鄭宇白一落座,三人就嘩啦啦的洗起牌來。鄭宇白一邊洗牌一邊奇怪的問:“這麼高級的地方怎麼不用自動洗牌機?”
三人同時瞥了他一眼,一臉的不屑。七爺含糊不清的道:“自動洗牌機是個什麼玩意?真正打麻將的哪有自動洗牌的。”他一邊說著一邊指著口中叼著的雪茄:“用自動洗牌機打麻將,就好像抽不是古巴手工卷製的雪茄煙一樣,丟份啊。”
鄭宇白心說你這是在教育我還是在顯擺雪茄煙?
牌局開始了,鄭宇白把牌抓進手裏,不禁皺起眉頭來。這副牌可夠爛的,連個對子都沒有,其他的牌也都不連著。
杜必勝倒是一臉的悠閑,他不能抓牌,卻可以給鄭宇白支招。
“九條。”杜必勝在背後說。
鄭宇白啪的把九條打出去,七爺嘿嘿一樂:“多謝,碰!”
鄭宇白撓撓頭,心說這杜必勝也不怎麼樣啊。再輪到他抓牌,居然又是一張九條,隻得又打出去。
杜必勝在身後指揮著鄭宇白,就如同操縱著一隻木偶一樣。三四張牌過後,七爺那邊看起來已經聽牌了。
“五餅。”杜必勝在鄭宇白身後輕聲說道。
“五餅?”鄭宇白有點猶豫,好不容易湊成五六七餅,怎麼就要拆呢。不過這是杜必勝的牌局,他可沒有決定的權力,隻好把五餅打出去。
“我糊了!”七爺得意洋洋的推倒牌。
鄭宇白回頭望了眼杜必勝,就看到他眼中狡猾的光芒。鄭宇白若有所悟,果然就見謝春來一摸下一張牌,立刻惱火的道:“老子的清一色四暗刻馬上就要自摸了,杜老千你放炮放的真是時候。”
什麼叫做高手?高手不是隻會糊牌,高手更要懂得在適當的時候點炮,讓自己的損失最小化。這是鄭宇白從杜必勝身上學到的第一招賭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