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李先晨被五花大綁穿街走巷回李府,這邊圖蘭峰、楊柏濤、夏侯天、段書培、秦淵以及所有在場的商戶們都拍手稱快,這叫以惡治惡,他李先晨為了報私仇,這些日沒少為難青湖縣的商戶們,可以說在這些商家的心裏,人人唾罵這個仗勢欺人的縣尹兒子,可畢竟人家是縣尹的兒子,在心裏罵罵還是可以的,但放到台麵上來就無人敢造次了。
圖縣尹的“壯舉”不僅沒有遭來大家的質疑,反而得到了所有人的稱讚和支持,好久沒有這麼痛快的開懷大笑了,圖蘭峰覺得就算他帶著圖家幹了件冒險的事,能換得所有人內心的痛快也值了!
“老爺、老爺,宮中傳來的書信,是大小姐派人捎來的。”家丁阿福連跑帶顛的把一封書信送到了圖縣尹的手中,圖蘭峰正和圖老爺子坐在正廳中飲茶,其實圖蘭峰和老爺子飲茶不為別的,就想說說這李公子回府多日,不見李縣尹找上門來,恐怕其中暗藏玄機,可能對圖家不利,不曾想正說著此事,阿福便帶來了大姐圖梅雨的信函。
圖老爺打開信函,剛略略看了幾眼,便驚得臉色大變,嘴裏連番喊著:“不妙,不妙啊!”
“爹,何事不妙?”圖蘭峰很警惕地盯著圖老爺手中的信函,他明顯預感到這信中一定提了什麼對圖家不好的事,難道真讓他猜中,是和李縣尹有關?
“這個陰險毒辣的李老兒,他竟將本縣綁了李先晨一事,告到了當朝宰相餘大人那裏,說什麼本縣目無法紀、擾亂朝綱,為官不正、徇私枉法?他生了那麼個不懂禮數,狗仗人勢的東西,他自己管教不嚴,本縣替他懲戒忤逆子,這老小兒不知感恩,還倒打一耙,豈有此理、豈有此理啊!”圖老爺是官宦之後,又官場曆練這許多年,遇到這等事,張口閉口都官腔官語。
“爹,大姐那裏可有麻煩。”聽圖縣尹這樣說,圖蘭峰心中暗暗一緊,其實他緊張的倒不是圖老爺子這裏被告了狀,而是這事怎會傳到宮中大姐圖梅雨那裏?
“你大姐信上說,這個餘丞相在朝堂之上就跟皇上參奏了一本,還將此事告與皇後娘娘說,皇上暫時沒有治本縣的罪,都是因你大姐苦求皇上,但皇後卻在那邊鼓噪施壓,說什麼有其父必有其女,借著這點芝麻綠豆大小的事,非要治你大姐於死地不可啊!”圖縣尹兩手一攤,雙眉擰在了一起,早知道那日就不該對李縣尹的兒子這般奚落,哪成想這老小兒不敢跟自己明槍明劍的鬥一場,而是暗地裏設計陷害,若單算計了他圖縣尹一人,也就認了,可沒成想這麼一鬧騰竟連累了自己的親生女兒,這是怎麼話兒說的呢?
看著眼前百感交集的圖縣尹,圖蘭峰心中暗自思付到:真是畫人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啊,青湖縣的李縣尹,外界盛傳是個為人謙和、愛民厚德的好官,如今看來,卻是個城府頗深、機關算盡的小人,果然,官場之上,誰和誰不揣個心眼兒,哪個小官兒不在大官兒麵前裝個孫子?人家給臉你就兜著,若是不接便叫不識時務,圖蘭峰終於明白為何自己的爹混到如今還是個縣尹,做官太厚道,為人太規矩,看吧,這馬上就有人欺負到圖家門上來了。
“爹……”
“哎呦,這該如何是好啊?”圖縣尹還在深深自責中,根本沒聽到圖蘭峰在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