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天幽子老大不客氣的譏諷一番,王鴻倒也不生氣,訕訕一笑,麵上卻閃過一絲失望之色來。
自始至終,清靜散人都是未曾察覺什麼異常。見王鴻這般神色,也隻是微微一笑,當初他何嚐不是如此?然而,門派老祖級別高手哪個又簡單了?這石頭如果是什麼寶物,隻怕早就被老祖據為己有,哪裏還輪得上他們擁有?
當下,自以為洞悉王心思的清靜散人嗬嗬一笑,道:“好了,把石頭放回去,再選取一件法器吧!?這石頭可當不得法器使用。嗬嗬……”
王鴻笑笑,心念電轉,還是將石頭放了回去。目光流轉之間,卻是將視線落在了另一件物品了。這物品也是一件石器,似乎很是有些意思。卻是一樁石雕,歲月流逝,這石雕已然是斑斑駁駁,不堪入目。其上的靈氣撥動,也是稀薄到了極致。這石雕不大,隻有一截兒臂大小。小小的一尊石雕,比之石塔相仿。不過,石塔的作用等級可遠非這石雕可比,畢竟,石塔功效頗多,甚至還締造過天幽子這等修為神秘莫測的大高手。鐵定是一樁異寶的了,而石雕靈氣稀薄,賣相不佳。估計,也隻是一件近乎報廢的法器罷了。
清靜散人對這個後代新起之秀似乎很感興趣,眼見其目光落在石雕上,眼神一怔,隨即微微苦笑。還是開口解釋道:“這石雕乃是我門派之中一位老祖的隨身法器,隻是由於某些原因,被損壞的厲害。而修補之法又流失,再也修補不會。故此,也隻得任由其靈性流失破損,日漸消亡。”
王鴻點頭,目光流轉,以視線靈識一齊掃視,確定再無什麼新奇事物。當下,神色淡然,隨手一抓,靈力射出,一卷之下,竟是將那尊石雕抓在了手中。
清靜散人一愣,略略驚疑的道:“你難道選這件法器了不成?”
王鴻深深吸氣,首肯的點了點頭:“我直覺之中,這法器似乎不凡,竟似與我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心念聯係。或許,日後會成為我的一番大機緣也是不定。”
清靜散人眼中閃過一絲疑色,不過終究是沒有多問。反而,聽王鴻這般說話,觸動心頭另一樁事,一時不知該不該開口,隻得道:“好吧!嗬嗬,你當真確定了麼?”眼見王鴻點頭,雙手一旋,結個印法,喝了一聲,將櫥櫃縮小收回。隨手一拍,將一個半新不舊的儲物袋送出:“這乃是我派一位前人遺物,修仙之人不忌諱許多。你且拿去用吧!”
王鴻點頭,沒有說話。隨手接過儲物袋來,他雖是有儲物袋,但是一來不嫌多,二來不欲惹得清靜散人懷疑。至於什麼與石雕之間的心念聯係,自然也是鬼話連篇了。不過是其心中對這石雕存了萬一之想,又不願因這一外人無法理解的古怪舉動惹得清靜散人驚訝警惕,故此方才扯了謊子,卻是作真不得。
這許多內情清靜散人如何得知?兼之修仙之人對於心念感應機緣之流最是信奉,故此也是未曾太過懷疑。
王鴻將石雕收入儲物袋之中,衝清靜散人恭敬拱手,便要告辭。清靜散人點頭,任其離去。目送王鴻離開中,在此子行到石門處,即將踏入石室之際時,忽地若有所決,出聲道:“且慢!”
“嗯?”王鴻聞聲一訝,卻又不動聲色的回身衝著清靜散人拱手施禮。清淨散人點頭,望著這個自己似乎看透,許多行為卻又不盡理解的似乎不簡單的三代弟子,緩緩出聲道:“你可對執掌權柄有什麼執著麼?”
王鴻一怔,皺眉不語,片刻之後方才道:“老祖為何這般說話?我輩修仙之士乃是與天爭分奪秒,勤修仙道,欲正長生。時間上還唯恐不及,哪裏又能夠適得其反,去奪取什麼權柄呢?”
話語中,一副不解的樣子。
清靜散人點了點頭,王鴻這番話原本也是不錯。在最初,他何嚐不是這般想法?隻是,後來方知權柄的好處。唯有權柄,他執掌一氣派,得以調配動用門派內許多資源用於修煉。反而後來者居上,成為大王國四大老祖之一的人物。而一同修道師兄弟卻都已然命喪黃泉,化作一捧黃土了。
當下,清靜散人嗬嗬一笑,道:“你所說固然有理,但那不過是權柄的妙處你一時間還不能盡窺的緣故罷了。執掌權柄,掌控門派資源,於你是隻有好處而無壞處的。”
王鴻仍是有些不解,皺眉道:“為何老祖這般說話?即使那權柄有許多好處,但是一來有老祖您康泰鎮守門派。二來又有諸位師叔師伯,這權柄之說於我似乎有些鏡花水月吧!?”
這話似乎觸動了清靜散人,這位門派老祖竟是難得的露出一絲頹然無奈,黯然神傷,情緒轉而低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