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難道我會把自家兒子打傷,來故意誣陷你呢?”李老酒怒發衝冠的道。
“不會吧!李大哥,莫非弄錯了麼?”王鴻娘也是有些困惑,自家兒子身體虛弱,不被李山欺負就不錯,哪裏能夠欺負得了李山?
李老酒見二人推托,有些惱怒,正待說什麼。忽地,王鴻笑聲中出了院子,笑眯眯的打量李山幾眼,盡是不屑的道:“嗬嗬,李山,怎麼角力受傷,回家哭鼻子搬大人來了?還真是沒種啊!”
“什麼?!”王鴻爹娘吃了一驚!聽自家兒子這般說話,這李山還真是被他下狠手打傷的啊!?
“嗚……嗚……我……我……”李山宛若豬頭,口中談吐不清,不知在說些什麼。
王鴻聽的直欲忍俊不禁,而李老酒見了大是惱火,衝著王鴻爹喝道:“王老哥,事情已然清楚,你說怎麼辦吧!?”
王鴻爹先是狠狠的瞪了自家小子一眼,隨即賠笑道:“李老弟,屋裏請。這事慢慢商榷,嗬嗬……醫藥費我們肯定是出的,嗬嗬……”
“哼!我李家豈缺那兩個錢!”李老酒望著王鴻爹不屑的道。
“那……”王鴻爹訥訥,試探性的道:“依李老弟的意思……”
“哼!我要討個說法!”李老酒霸道的道:“倘若你們不能給我一個讓我滿意的說法,我定然要告到村長那裏!哼!我們李家村民風純樸,一鍋好湯,可不能被一顆老鼠屎給汙了!”
王鴻爹聽這話,麵色一沉,王鴻娘臉色也是不大好。
李家村很是排外,當初王家為了落戶李家村可是花費了許多心血,方才能夠漸漸在村裏站穩了腳。倘若李老酒真的把事情鬧大,王家一旦被驅逐出村子,在這殘酷的環境中如何立足?
不得不說,李老酒這一手很是有些凶狠毒辣。
“哼!李老酒,莫要太過分了!你道我王家怕你不成?就你,也能代表李家村?嘿嘿,你未免太把自家當回事了吧!?”王鴻聽了李老酒言語,冷冷的譏諷道:“嘿嘿,角力的規矩便是三歲小孩子,難道你不知道麼?既然你不知道,那麼我就來說一遍!
第一,角力之時生死存亡,各憑天命。第二,即便發生傷亡,也不得追究。
怎麼?現在明白了麼?嘿嘿,當初李山以角力為借口,暗算戲弄於我,將我打傷,我曾找過你!
哼!兩次角力,可都不是我先挑起的。這一點,可是有許多見證者的!二狗子,李雪兒他們都可以作證!
你家兒子打我可以,難道我傷他就要負什麼責任麼?可笑!”
“你……”李老酒漲紅了臉,想要說什麼,一時間卻又不知如何作答。
王鴻接著道:“難道你是欺負我王家外來,便想驅逐不成?嘿嘿,實不相瞞,倘若是以前,或許還真能如你所願,但是現在,我看李家村誰敢驅逐!
還有,你家李山違背了角力的規矩,這件事我倒也想和村子裏的鄉親探討一下!”
王鴻話語激憤高昂,雙眸圓睜,字字有力,句句擲地有聲!
李老酒一時間竟然被震住了。
王鴻最後一句,比他的話語更惡毒!
李山違背了角力規矩,往輕了說那是耍賴,往重了說,一定程度上便是無信!
山村之中,想要存活,難免要與別人合作狩獵。倘若無信,誰願與其合作?
如此,莫說將來李山被孤立,就是他李老酒日後都是難以在山村立足。這對父子在山村的光景可想而知!
李老酒憋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什麼?!哈哈!李老酒,原來這件事情是你兒子自食其果!活該!哼哼!”王鴻爹聽說自家兒子被人欺負,也是大怒。一改之前的怯懦,狠狠的道:“我沒找上門去,你倒還有臉來尋我是非?嘿嘿,這事是不是也要給個說法?”
便是王鴻娘聽自家兒子說了,也是忿忿,冷眼旁觀。
天氣寒冷,李老酒卻是出了一身冷汗,冰冷刺骨,再無之前的囂張跋扈。
他終於是意識到這王家,似乎並不是他想象之中的軟柿子,這王家不好揉捏啊!
冷汗涔涔,半晌,李老酒終於是憋出一句話來:“嘿嘿,李老二家培養個兒子,懂得一手好文章。你王老頭,也培養了個好兒子啊!嘿嘿,好利的嘴上功夫!哼!”
鐵青著臉,李老酒扭頭就走,李山似乎也意識到什麼,灰溜溜的走了。
王鴻爹望了王鴻一眼,眼神複雜,良久方才不無歉疚的說了一句:“孩子,委屈你了……”
王鴻本擬老爹會訓斥、追問,警告等等,結果,不意自家老子竟然說出這麼一句來。
一股暖流湧上心頭,王鴻眼眶竟是有些濕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