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鵬飛問張昊等人:“你們覺得你們的水平有我牛B嗎?”
樂隊的貝斯手李鶴會拍馬屁:“我們哪能和飛哥您比啊。”
“你們知道就好!我去都沒戲,你覺得你們去有戲嗎?”
張昊被說的無言以對,但他還是想去試試,正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嘛。
孫玉珍說張鵬飛:“你是不敢去嚐試,你要聽波哥的投稿去試試,沒準就能入選了。”
“入選了有什麼用啊,又沒有獎金和出場費拿,我還得給這節目錄影騰出時間來,耽誤我自己的工作。我聽波哥說,隻有能進入最後20強的選手才有獎金拿呢。”
“你個胖子怎麼什麼都以金錢為第一考量啊?你參加這節目要是出了名呢,以後哪個單位不捧著錢來找你去演出啊!”
“我這樣的,能出個屁名啊!”
張鵬飛自嘲至極,笑說:“嫂子,是不是波哥又讓你來勸我了?我真不去,我沒時間,我也沒這本事。”
“你真瞧得起你自己。我這次來,是帶我朋友來錄音的,他要參加我們這檔節目。你待會幫他錄好著點,我得拿這Demo去波哥那邊推薦。”
“你推薦的人,波哥說什麼也得讓上啊!”
“波哥也做不了主,這次節目的評選工作很嚴,沒有走後門這說。不管是誰推薦上去的人,都要整個音樂團隊做評定,最後由台裏的音樂總監馬曉東拍板。你除非認識馬曉東,否則隻能拿作品說話。”
張昊問孫玉珍:“嫂子,您那朋友待會會過來錄音是嗎?我們也跟著學習學習,看看什麼樣的水平才能上這節目。”
張鵬飛給張昊潑冷水:“什麼樣的水平你們都沒戲!你們就別多想了,先錄好這張地下專輯吧,心別太飄了。踏踏實實的砸好基本功,比什麼都強。”
張鵬飛又看向了孫玉珍:“對了,你到底是帶誰來錄音啊?我認識嗎?”
“是我新認識的一個朋友,他算是搖滾圈裏的老前輩了——林在山,你們聽過沒?唱《麥田》的那個。”
“唱《麥田》那哥們兒不是蹲大牢了嗎?”張鵬飛略略一驚。
“人家早放出來了。”
“放出來了?這哥們兒還玩音樂呢?他不早就廢了嗎?”
“你別老自己瞎臆測好不好,這大叔確實是沉迷過一段時間,但人家可沒廢,他很有才華的。”
張鵬飛聽孫玉珍這口氣,突然有些擔心——孫玉珍的交際圈很窄,她認識的朋友都很正經,怎麼想,孫玉珍這樣的玉女種子也不應該和林在山那樣蹲過大牢的搖滾老痞.子聯係在一起啊?
“你和這林在山怎麼認識的啊?”張鵬飛問。
“一句話兩句話說不清楚,反正他是我朋友,待會你幫他好好錄音吧。我覺得他很有機會上我們的節目。”
張昊突然忍不住了,講說:“不會吧,嫂子,那大叔要都能上你們的節目,我們也能上啊!”
“嗯?”
孫玉珍一怔,覺得張昊好像話裏有話。
“大概半年前吧,我在水滴酒吧聽過那大叔唱歌,他唱的那叫什麼玩意啊,就扯著嗓子胡咧咧,簡直就是噪音。沒唱半首歌就讓人給哄下去了。”
李鶴點頭表讚同,那晚他也在。那大叔的歌聲,實在令人不能恭維。
“你們是不是認錯人了,我說的是唱《麥田》的那個林在山。”
“我說的也是唱《麥田》的那個林在山啊。我不可能認錯,那晚酒吧DJ介紹了,那人就是唱《麥田》的林在山,當時底下有不少人還給他起哄呢,巨丟人。他早就江郎才盡了,倚老賣老都賣不了了,哪還有什麼才華可言啊?”
回想著那晚林在山的丟人演出,張昊覺得這大叔身上實在沒有可取之處。他很不理解孫玉珍為什麼會這麼捧林在山。
“你們看的時候他可能不在狀態吧。他之前有一段挺沉迷的。但你們千萬不要小看這大叔,他真的很有才華的。”
“咚咚咚。”
孫玉珍話音未落,錄音棚的門被敲響了。
圓形的玻璃窗口上,露出了林在山那張滄桑憔悴的麵孔,以及踮著腳往裏麵看的白鴿的小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