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停車場裏兜兜轉轉了近一個小時,安怡然才在數輛商務車後的隱蔽處找到了通往樓梯的出口,轉得頭暈眼花的她,已無力分辨這個門是否是她進車庫時候的那一扇。
往上走了兩層,她驚喜地發現居然有通往廣場內的安全門,她感動地推門走入,發誓再也不來這破地方了。
自前兩次真實的靈異事件結束後,君遙華便與安怡然作下了約定,每兩個星期,安怡然至少要帶著甜點去他那兒拜訪一次,美其名曰——為工作找靈感。
當時,君遙華仿佛小狗般,睜著一雙水靈靈的鳳眼,巴著安怡然的手臂,要求她必須這樣,否則以她的性格,除非有事,不然她幾百年都不可能上門,他會覺得自己被她利用,並且非常寂寞。
對於寂寞這點,從他家中不斷更換的管家女仆來看,安怡然深感懷疑。
哦,對了,忘了說了,上次那穿著藍紫色旗袍的甜美女孩已經不在小洋房了,這次換了一個穿著女仆裝,瞳孔狹長得有些妖冶的禦姐範兒美女。
因此,安怡然百分百確定,君遙華要她定期上門,是為了讓她外送甜點,畢竟那甜點鋪隻在她家附近才有,雖然離他住的地方也不太遠,大概近一小時路程,不過他實在太懶了,能窩在家裏,就絕對不會出去。
這也是安怡然,通過這幾星期的觀察最新發現的,基本上他隻要能坐著,就不會站著,隻要能倚著,就不會端坐。
這算是家有仆人的“高帥富”,和她這女屌絲的區別嗎?
安怡然提著藍莓芝士蛋糕和焦糖洋蔥司康,站在了君遙華小洋房外生鏽的鐵門前,每次進這洋房,她都必須鼓足勇氣,因為不知從哪兒會出來什麼東西,徹底顛覆她原本的正常認知。
鐵門沒有鎖,仿佛特意等著某人般。
安怡然推開吱呀作響的鐵門,徑直走向小洋房的正門。
這次,短短的幾步路倒是沒發生任何怪事,隻有淩冽的秋風拂動著院中的花花草草,發出刷刷的響聲。
安怡然站在門口,高舉的手剛要接觸到深棕色木門,門被人從裏麵拉開了。
一身著黑白女仆裝的貓耳娘,立於門一邊,上揚的嘴角似乎帶著輕蔑,一對狹長的瞳孔盯得安怡然冷汗直流。
聽君遙華說,貓耳娘這輕蔑的表情是天生的,並不帶惡意。
局促地朝貓耳娘笑了笑,強烈克製自己伸手摸人家耳朵,以證實真假的欲望,安怡然將手上的點心遞給她,閃入房內。
玄關正對麵是一個原本擺放的碩大青瓷花瓶的矮櫃,左手的門通往客廳,右邊則是通向二樓的樓梯。
安怡然脫了鞋,抬頭一看,矮櫃上居然端坐著一個穿著紅色洋裝,帶著紅色蝴蝶結的人偶,人偶的劉海蓋住了眼睛,透過它劉海的縫隙,安怡然隱約察覺到一道詭異地視線。
安怡然抖了抖,朝人偶僵硬地微笑,盡管已經來了數次,對於人偶的出現理應習慣,她卻依舊不受控製地後背發寒。
拐入客廳,架著一副金絲邊眼睛的君遙華斜倚在棕紅色古董沙發上,手上依舊捧著一本原文書,線條分明的立體五官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有些鬼魅。
見安怡然來了,他放下手中的書,朝她和煦一笑,上揚的嘴角露出腮邊淺淺的酒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