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3 柳樹陰影中的女人(1 / 2)

當這三字說出口時,安怡然不寒而栗,雙目瞋大。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她不斷搖頭,失神地低喃著,腦海裏不斷浮現出那個紅裙人偶的模樣。

“不可能啊,怎麼可能是人皮,怎麼可能有人會用人皮來做人偶?”

君遙華淡然地看著安怡然無措的表情,溫熱的大掌覆上她的眼皮。

“休息一下,不要想了。”

他安撫的話語裏充滿鎮靜的作用,安怡然的喃喃自語漸漸停了下來。

他從她手中抽出那本日記,一目十行,迅速翻閱了最後十幾頁。

這本手劄字裏行間充滿暴戾之氣,怨氣初現,即便寫日記的當時,這胡姓工匠還是人,但他的內心已變惡鬼。

這樣的東西,不適合她看,心智不夠堅定的人,極易被書中的戾氣困住。

他合上手劄,指尖在封麵上悄悄劃下封印,再次翻開,裏麵的文字已盡數消失,僅留一泛黃的空白手劄。

君遙華留安怡然做在原地休息,平複心情,自己則將手劄還給屋內的老人,道了聲謝,隨後出門,拉起安怡然,朝村外走去。

由於過度衝擊,安怡然的腿有些虛軟,走路略帶踉蹌。

白鶴村地處偏僻,沒有的士,出村數裏才有一個破舊公交車站,大概每兩小時左右會有一班回市區的公交車。

從村頭到公交車站的小路旁是一條平行的河,河邊零星散布著樟樹、柳樹,以喜水的柳樹居多,河水近底有些渾濁,但總體看著卻還算幹淨,奇怪的是,河中卻無人嬉戲。

君遙華抬頭望了望太陽。

日頭毒辣,天氣偏炎熱,在這樣的小村莊,這樣好的資源,卻沒有人下水解暑,也沒人在旁邊洗衣挑水,這樣的情形似乎有些異常。

君遙華有禮地攔住了一位迎麵而來,挑著擔子的老鄉,仔細詢問了為何會這樣。

老鄉年紀不大,看起來大概三十多歲,常年在烈日下勞動的他皮膚顯得格外黝黑,帶著健康的棕紅,臉上的皺紋見證了他常年的勞碌。

老鄉頂著一頂竹篾編成錐帽,似乎剛從田間地頭回來,連猜帶比劃,弄清楚了君遙華的問題,老鄉放下手中的擔子,點上煙,才開始解釋。

印象中,這條河,在他還是小孩子的時候,是可以下去玩的,河水帶來的豐富資源,曾是村中百姓的驕傲。

婦女們在河邊清洗衣物,少年們在河中翻浪玩耍,莊稼漢則挑水澆灌農田。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大概就二三十年前,村中出現了不好的傳言,說這河不幹淨,幾個小孩在河中玩耍後一一病倒,吃了藥,掛了吊瓶,卻一直不見好轉,病情重到一度生命垂危。

可是七天過後,那些生病的孩子卻突然奇跡般的康複了,問問他們,卻對這幾天毫無印象。

之後又有一個女人在河邊洗澡,掉入河中,差點溺斃,好不容易將她從河中救起來,她睜著一雙驚恐的眼,抖著寒顫說,有人抓她的腳,把她往河裏拖,而掀開她的褲腿,她腳踝上赫然留著一隻人手印。

自這兩件事後,河內總有死魚飄到岸上,用河水澆灌的莊稼也成片成片地枯萎,村民們百思不得其解,村上一些年長的老人卻不停地念叨,這一定是撞了邪了。

君遙華麵色微斂,謝過老鄉,轉頭朝安怡然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