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是他們的,我什麼都沒有。
這話就是在說黎盛夏,此時她待在廚房,井然有序的指揮大家將菜肴擺放好,條理清晰,準確無誤,頗有一番當家主母的架勢。
隻是,這樣和諧的狀態沒有持續多久,就被一迭聲的慌張又無措的聲音打斷:
“少奶奶,糟了,大蔥不夠了!”
正炒著菜的傭人突然高聲喊著,隨後又一臉為難的看向黎盛夏,“我記得後山栽了不少蔥,可是現在我們還沒人手……”
話都說到這裏了,黎盛夏根本就說不出來別的,當下也隻能點點頭,“沒關係,我去吧,你們繼續幹自己的事情。”
話音落下,黎盛夏就拿著電筒,朝後山走去。
相比於前院的燈火通明,後院根本就是伸手不見五指。
顧家老宅占地麵積大,前方喧囂,後麵則一片寂靜,就好像是突然從鬧市進入了森林,甚至還能聽到一連串蛐蛐的叫聲。
如此靜謐的氛圍內,一點小小的聲音也會被無限的放大。
黎盛夏一路走著,突然聽到一陣窸窣聲。
漆黑的夜色,寂靜的環境,窸窸窣窣的聲響,頓時就讓黎盛夏一顆心提到嗓門口,那隻握著手電筒的手,不自覺的收緊再收緊,“誰?”
“嘭!”
下一刻,黎盛夏隻覺得後頸一痛,下一刻就失去了意識。
整個人沒有了任何支撐,瞬間就身體直直的摔了下去。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黎盛夏整個人無意識的將要栽倒在地上的時候,一隻手臂突然伸了過來,將這個嬌小玲瓏的人兒攬進了懷裏。
而行凶的那個人,在顧非墨出現的那一刻,就已經落荒而逃了,隻留下了一個擀麵杖,靜靜地躺在草叢裏,無聲的訴說著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
“盛夏?”
熟悉而低沉的聲音傳來,可是黎盛夏此刻卻絲毫沒有任何應答,隻是陷入了沉睡之中,沒有任何意識。
“咳咳……”
因為後山風大,再加上顧非墨出來的比較著急,因而身上衣服單薄,被冷風這麼一吹便忍不住的咳嗽起來。
此刻他的眉頭緊皺,一臉焦急又擔憂的看著懷裏的女人,無論他怎麼叫都沒有蘇醒的意思。
這樣的情況讓顧非墨一顆心緊緊地吊著,一個用力就將她抱起來,大步流星的就往回走。
黎盛夏這腦袋剛經受劇烈的撞擊之後產生了失憶症狀,如今還沒有好,就再次遭遇襲擊,會不會這回直接傻了啊?
思及至此,顧非墨腳下的步伐越來越快,整個人生生的急出了一身汗。
“小叔叔,你這是想帶我老婆去哪裏?”
就在顧非墨抱著黎盛夏剛走出後山的園子時,顧宴琛的身影卻擋在了他的麵前,臉色陰沉,一雙黑眸更是散發著威脅的神色,渾身上下都極具侵略感。
“你讓開!”
顧非墨根本沒有時間跟顧宴琛在這裏爭個你死我活,畢竟黎盛夏此時什麼情況還不知道呢。
“該讓開的是你!顧非墨,你到底清不清楚,黎盛夏是我的老婆!”
顧宴琛上前一步,伸出手臂一把就將黎盛夏從顧非墨的懷裏搶了過了。
然而,直到將黎盛夏抱進懷裏的瞬間,他才猛然反應過來黎盛夏的不對勁兒。
渾身癱軟沒有正常人應有的僵硬和勁力,一雙眼睛閉著,被他如此粗暴的搶過來也毫無反應。
“顧非墨,你把盛夏怎麼了?”
顧宴琛惡狠狠的瞪著顧非墨,雙眼冒出火光,恨不得將這個男人碎屍萬段。
“嗬,顧宴琛這就是你所謂的愛?你知不知道,你的愛對於盛夏而言就是傷害!明明知道顧家有那麼多的人恨得她牙癢癢,你還是將她留在了這裏,你這麼做無疑就是將她置於危險之中,這難道就是你嘴裏口口聲聲說的愛嗎?”
顧非墨一聲聲的質問,如同悶錘一樣狠狠地敲擊著顧宴琛的心。
難道,盛夏這個模樣是被那些人害得?
“先去醫院!”
雖然顧宴琛心中懷疑不斷,但是此時此刻,他還是第一時間分清了輕重緩急。
這件事他會弄清楚的,黎盛夏今晚所遭受的一切他都會如數奉還,可是如今最關鍵的是要確定一下黎盛夏的安危。
對於顧宴琛這樣的說法和安排,顧非墨並沒有反駁,不過卻沉默的緊跟在顧宴琛的身後。
兩個男人一個女人,就這樣風風火火的鑽進了車裏,一路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