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真先生似乎不是很喜歡我,和我幾乎不說話,不過療養院的領導告訴我,我的上一任也是這樣的情況,甚至還要更嚴重,這讓我多少有些寬慰。
今天早上,我向往常一樣的來到林曉真先生的房間,和他打過招呼之後(他並沒有理睬我,而是向往常一樣坐在椅子上看著窗外,窗外能看到天空,不過這個天空是人造設備形成的圖像而已)便開始了簡單的衛生打掃,我將早飯給他放在了書桌上,他的食欲很好,不過從來不當著我的麵吃東西,這可能是他的禮貌吧。另外林曉真先生是一個十分愛整潔的人,他的房間幾乎一塵不染,所以每次打掃我隻是象征性的走一個過場,然後用十分和藹的態度(並不是做作,而是因為從心底裏對他十分的尊敬)對他說,“林先生,我一會帶您出去透透氣。”。通常他不會理我,但是今天,就在我馬上要離開他的房間的時候,他卻突然小聲的說道。
“我不叫林先生。”他的聲音很小,但是從聲音中卻能聽出很大的不和諧,因從他的聲音來判斷他應該最多也就五十歲,這和他的實際年齡是相符的,但時樣貌確實一個一百五十的老人了,這讓人覺得很不舒服,而且,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他第一次主動的私下裏和我說話,說來慚愧,之前我們也不是沒有說過話,不過那都是在一些特殊場合的逢場作戲,就比如說前幾天過年的時候(重回地球的那天被人們定義為新年的第一天),他在發給政府的新年講話中為了表示自己過的還不錯還特意和我聊了幾句。
“額.......,”我停頓了一下,因為這段時間我一直叫他林先生,他似乎也沒有太在意這個稱呼,但是今天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提到了這個,於是我小心的問道,“那您希望我稱呼您什麼呢?”
“就叫我名字吧。”他說這話的時候聲音稍微提高了一些,不過眼神依然是看著窗外。
“好的,”我立刻答道,“林曉真先生,一會我帶您出去透透氣。”
“我不叫林曉真!”就當我剛剛說出林曉真的個名字的時候,他突然回過頭來瞪了我一眼,而我們的目光恰好撞在了一起,那一刻,我感覺到了十分濃重的殺意,可事實上,我從來沒有當過兵,我的生活環境一直都是十分安逸平滑的,對於殺意這兩個字來說,我隻是在書本上看到過,可就在剛剛的那瞬間,我是實實在在的剛到了眼前的這個人想要殺我,這讓我由得打了一個寒顫,我突然間意識到眼前的這個人雖然身體已經嚴重的老化,可是對於他這樣的戰士來說,即便是現在,想要殺掉我依然是像呼吸一樣簡單的事情,可是他並沒有那麼做,在我們對視的那瞬間過去之後,他有恢複了平時的樣子,安靜但卻冷漠,過了大概五秒,他慢慢的說道,“你還是叫我真一吧。”
“真一?”我疑問道,我從來沒有聽過這個名字,沒有任何一個人和我提到過這個。
“是的,真一,以後就叫我這個吧。”
“好的,真一先生,一會我帶您出去透透氣。”
“不是真一先生。就是真一,對了,你叫裏卡多是吧。”說著,他輕輕的低了低頭,動作很輕。
“是的,真一。”
“嗯,”他皺了皺眉,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又是一個裏卡多,”然後抬頭看了看我,沒有再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