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知道這些後,我曾找到過田之恒,他對我說的話半信半疑,我就打開了我們的視頻,我把和女孩兒的一切談話都錄了下來,田之恒開始信了,他沒等視頻看完就把電腦關了還差一點對我動粗。我跪下訴求他看在我們是純正血統的關係上讓兒子將來能有一個安穩的生活。
田之恒當時氣壞了,甚至想去國外找她,我勸他說別因為這樣的事再動怒了,而且在她臨去國外之前,把自己的孩子說是送給了別人撫養,我懷疑她是賣了。”
幾乎所有人都有些吃驚地望著張芸芸。
“我沒有撒謊。”張芸芸信誓旦旦地說:“她走的時候真的問過我,身邊有沒有想要孩子的人,她說自己太小,帶著一個沒人認的孩子對她不利。這樣的事我怎麼敢答應?所以我猜她是找到下家後賣了。”
“還是說說你自己的事吧。”洪玫瑰不想把話題跑得太遠,隻好打斷她。
張芸芸變了一下臉色,就又恢複了常態說:“我當時隻要求田之恒履行做父親的責任,給我們母子一條生路,我特別強調,你隻要給自己的親兒子一條活路我就知足了。後來我幾乎天天與他通話,後來他說會考慮的。再後來他就發現自己得了絕症,那時候,他終於給了我一個護身的法寶,就是等女兒出嫁後,田家的財產再給兒子一千萬。他對我說,他對田繼承也不報一點希望了,他不是經商的料,給了這一筆錢,讓我做一點小買賣能夠養活我們母子將來再給他成了家足夠了。
其實當時我挺感動的,不管怎麼說他還是最終接納了我們。他給了我一個檔案袋,說這個東西你一定要拿好,女兒到時候不承認也是有可能的,因為他與田伊蘭對話時透露了一些這樣的意思,但田伊蘭是堅決不從的。田之恒到了這時候已經有些力不從心了,我那時強烈要求陪伴在他身邊,但他的女兒是說什麼也不肯的,田伊蘭從來對我都是特別抵觸的。”
“他為什麼不馬上把錢給你們兌現了?”沙樂美問。
“還不是兒子不爭氣嗎?如果他行,怎麼著也不能全部留給田伊蘭的,田伊蘭在經營上還是有一套的,畢竟從小就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但我兒子就不行了,所以,田之恒準備兒子再大一點也許能懂事了,其實是給他成家立業的錢。唉。”張芸芸唉聲歎氣地說。
“田繼承離開他父親的時候也不大,他為什麼對這一切知道的這麼確切?是你給他灌輸的嗎?”洪玫瑰好像看到了問題的所在。
果然,張芸芸把頭低下了,說:“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不停地把原來的生活與現在的對比,而且不止一次地說田家就這麼一顆獨苗,讓他在很小的時候就對父親和姐姐有著天然的仇恨。”
“你知道那幾個女人的事嗎?比如田之恒另外的兩個女孩兒現在都多大了,在做什麼?”
“知道。她們有一個母親已經嫁人了,好像生活得還不錯,近幾年我們沒在聯係了。另一個女孩兒好像考上北京一所特別好的大學,正在讀書。田繼承死了之後,我確定聯係過這個上大學女孩兒的母親,想讓她們繼承田家的產業,不然田家的公司不是徹底黃了不成?但沒有成功,那個女人說,現在好不容易過上省心的日子,再也不想原來那段生活了,好像她自己帶著孩子,過得也很好。”
洪玫瑰深有感觸地說:“安於淡泊的人總能得到清靜。”
張芸芸有些不甘心地說:“誰讓她們生的都是女孩兒了,不然也不能像現在這樣心如止水吧。”
“男孩兒與女孩兒在法律上是完全平等的,還是人的心態。”沙樂美說。
“你說得完全正確。”洪玫瑰借沙樂美之口,想讓張芸芸能夠明白過來。很顯然一切都是徒勞的。
“人就不能走錯一步,錯一步,步步錯。”這是張芸芸對自己的認知,誰都無法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