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明樓......
聽得此名號,酒樓內外眾人,表情不一,更多的是驚訝之意,
“他就是月明樓?”
“看他模樣有些羸弱,卻不想竟是三年前的那個人。”
“不虧是明神都稱讚的人,月明樓果然本事傲人。”
一時之間,低聲議論紛紛,剛剛笑話他的人,都不禁暗暗捏了一把汗。
黑衣首領後退三步,正身立刀,身後的黑衣部眾齊刷刷拔刀,與首領站成一列,不見表情如何,但覺握刀的手緊緊用力,呼吸漸漸加重,如臨大敵般。
說書老頭聽得這名,一時僵住,摻白的胡須紋絲不動,眼睛緊緊盯著青衫男女,一時無言。
胡老大眉頭緊鎖,刀疤森然,似是想到什麼,又覺疑惑,輕輕搖頭,其他三人見他不言語,也放下嘻嘻哈哈的態度,一時嚴肅起來。
小二常年在這酒樓裏打雜,也難見這等陣仗,心裏倒也不怕,而是饒有興趣地看著這群人,手在算盤上撥弄著,算珠互相碰撞,發出“吧嗒吧嗒”的聲音。
雨勢密密綿綿,天色漸漸陰沉,飛燕縮在樓簷下的泥巢裏,啾啾輕聲叫著。
站在酒樓外場圍觀的食客緊盯著酒樓內的場景,一個漢子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才驚覺全身已被淋透,一時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隻好由著這雨冷冷衝刷。
“聽日行軍大統領說,三日之前,明府來了兩位青衫高手,輕鬆過了日行大陣,軍眾死傷慘重,動輒斷手斷腳,手段十分殘忍。我左三秋任月行左軍統領十年來,從未見過如此心腸凶惡的手段,還望月兄給個說法。”左三秋初被回刀震懾,現在收回心魂,重振語氣,對著月明樓說道,雖知修為差距甚大,但也心無畏懼,為證公道,避無可避。
“左兄修為高深,十年前得明神賞識,提拔為月行左軍統領,當時年少英雄,不過二十三四年紀,比起左兄來,小子我年少孱弱,初涉江湖,如何擔得起‘兄’之稱謂,折煞我了。”
月明樓慢吞吞說著,“隻是——”忽然話語一轉。
“單憑青衫著裝,便肯定是我做的麼?”月明樓似是忍耐不住清酒的味道,微微咳嗽了一聲,端碗的手指修長慘白。
“而剛才顯露的身手,便足以傷了明神嗎?”月明樓再問,言辭之間,毫無情緒。
“這......”左三秋也知自己證據不足,權當是之前月明樓不作答而默認了。
“你這黑狗兒呀,我看也沒什麼腦子呢。”青衫女子不等左三秋思索,便脫口而出。
“我們二人可是愛潔清爽之人,三天前穿青衫,現在還會穿青衫麼,傻子才會留著蛛絲馬跡給你追蹤呐?
再言,明神是怎樣的人物,黑狗兒心裏可比我們更清楚的吧?明神成名五十年,修為近神,放眼天下,怕是也找不出個能與明神平分秋色的人物,更別提破陣之後再打傷明神了。
加之,就算是我們能有通鬼神的本事傷了明神,也是兩敗俱傷,哪裏會這樣精神看你這等黑狗兒表演雜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