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你就是被關在九黎的地牢裏,老子把你從魔族群中帶出來就是了。”
刑天刻意隱去了宮殿那部分,那更像是一場夢,連他自己都在懷疑那個地方是否真實存在過,就不要給這個眼前的小子帶去更多的雜念了。
“九黎......”陸吾輕輕地念出這個古老的部落。
他能夠清晰地想象出那個坐落在海岸邊的城池,好像他自己就在那裏一樣。路人身著青絲白布如潮水般湧蕩在街道上,道路兩旁是各式各樣的店鋪,其中還有家賣包子的,正從店內飄出陣陣香味,引得某個饑腸轆轆的大漢流下陣陣口水。城中間是一個巨大的演武場,裏麵有一個高高的擂台,四角擺放著紅色的大鼓,兩個魁梧的鬥士正你一拳我一腳的進行酣戰,圍觀的群眾掌聲雷動紛紛叫好。
可是刹那間,演武場塌了,鼓破了,道路雜草叢生,鋪子裏的包子生了蛆,活生的人變成了可怖的白骨,海水被血染紅,城市化為了廢墟,就像他的那個夢境一般,隻有一個可憐的婦人在廢墟間哭泣。
陸吾攥緊了拳頭,深吸口氣。
“南嶺的魔族,是不是多到殺不完?”
“嗯,至少我是殺不完的。南嶺大多是獸人,一生生一窩。”
“那天帝呢?魔族做了這麼壞的事情,天帝為什麼不殺光他們。”
“誰知道呢,天帝要是想的話,這世間的魔族早都死絕了。不過,我認為那時候畢方沒有騙我。九黎的事,不是他們幹的。”
“那還能有誰?”
刑天拍了下陸吾的腦袋。
“你想那麼多幹嘛?小子,我跟你講,別有什麼想法,就你這本事,別說殺到南嶺去,就上次那隻王八精,不練個百八十年你都打不過。”
陸吾低頭撅了撅嘴,雖然心有不甘,他不得不承認刑天說的沒錯。一招間,他就被山魁擊潰了,實力差距太過於明顯。
“喪什麼氣,抬頭挺胸收腹,”刑天錘了錘陸吾的胸口,“對嘛,這才像點樣子。時刻記著點,你是誰?昆侖山山神,天帝是你的老師,我刑天是你大哥,現在打不過有什麼打緊的,總有一天把場子自己給找回來。”
聽完這話,陸吾灰蒙了幾天的眼睛才恢複了澄澈,他狠狠的點了點頭。
“嗯!”
“聽玄女說,你的歸元心法已經練到玄訣了?”
“玄訣才剛入門,上次,”他頓了頓,“是我第一次用玄訣,雖然隻有很短的時間,但是我感覺我好像變快了。”
“變快就對了。歸元心法其實是讓天地間的‘氣’為己所用的一種方法。黃訣是基礎,讓你有溝通天地之氣的能力,借在物或是身體的某一部位上發揮其能量;玄訣則是將天地之氣注入身體裏,強化自己的身體和感官。你的根基未穩,身體不適應天地之氣,自然時間就短了。修煉急不得的,否則反而適得其反。對了,你的兩儀劍法練的怎麼樣?”
“隻有十六式,我還能怎麼練啊?”
“可別小瞧這十六式,知道為啥叫兩儀嗎?”
陸吾搖搖頭。
“這套劍法雖然隻有十六式,但每式都能形成至少攻防兩種變招,更別說將它們組合起來,那就有無數種變招。取名叫兩儀,就是有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生生不息,綿綿不絕的意思。”
刑天看陸吾聽得滿頭霧水,幹脆拾了根樹枝,親自示範給他看。
“你看這招。”刑天右腿往前邁了半步,左腿下壓,做出一個弓步,而後把樹枝高高舉過頭頂。雖然姿勢不甚標準,陸吾還是認出這就是那天他對山魁時,使出的兩儀十六式中的第三式虎撲,下一個動作是跳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