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轟隆隆的響著震耳的雷鳴,黑壓壓的烏雲像是一條染過墨水的段子,覆蓋著無垠的天際。
一座高山阻擋住了人們外出步行的路,漆黑的雲層漫過這座高山,正以離玄的箭般速度直直朝著一個方向奔來,停留在了這座村莊的天空之上。
“這是要變天了,還是末日到了?”
村口一位年過花甲的老人,端正的坐在門前青色的石階上,望著天空嘴裏麵嗒吧著一根竹節自製的旱煙,輕聲呢喃說道。
雷聲一聲響過一聲,就像是相互之間比較哪個鳴聲更大一樣,小小的村子不過百戶人家,此時各自的院子裏麵都站滿了人影,全都仰著頭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天空。
“三阿公,這天是不是有異象啊?”
年輕人嘴裏麵喊的三阿公正是坐在青色的石階上抽著旱煙的老人,說話的年輕人與老人家的房屋之間也就隻有半人高的圍牆阻隔,鄰裏之間說話也挺方便的。
“哪曉得咧!老頭子我活了快七十年了,也沒見過這麼暴躁的天氣,你瞧那黑雲裏麵的閃電,都似有半個大腿粗細。”老人吐出一口濃濃的煙霧,語氣裏麵也帶著一絲畏懼說道。
“天有異樣,莫不是要改朝換代噻?”
年輕人也盯著天空看了半天,仰著的脖子也覺得酸痛,索性也懶得在看著變天的天氣,趴在牆上麵與老人家對話。
“唉,你這娃子咋說話的,竟說胡話。”
老年人收起了手裏握著的旱煙帶,橫了一眼靠在牆頭的年輕,不悅的說道。
年輕人也自覺自己說話沒有經過大腦思考,隨口吐出一句惹的三阿公不高興,幹脆也閉上了嘴不在言語。
整個村子百來戶人家,小孩和老人總共加起來也不過四五百人,小山村也雖少卻又在大山裏麵居住,與外界溝通還必須要翻過門前的一座高山,沒有三兩天的腳程也走不出山林。
雖然如此,但是所有的人員祖祖輩輩都在村子裏麵住著,也沒有人想去外麵的世界,畢竟在這種人煙稀少的山溝溝裏麵,也圖個情景,就像陶淵明在《世外桃源》裏麵所描述的一樣,逍遙自在與世無爭。
天空完全黑了下來,半個小時左右的雷鳴和閃電之後,終於掉落下了豆大的雨珠,人們都將晾曬在屋外的物品在烏雲剛剛飄來的時候,悉數的搬回了家中,孩子們都被這種天氣嚇的躲在房間裏麵不敢出聲。
雨珠開始還似害羞的姑娘不敢見人,斷斷續續的從天際掉落下來,然而一眨眼的時間時候,傾盆大雨就像是斷了線的佛珠一樣,鋪天蓋地的瘋狂瀉下。
站在窗前看著屋外暴雨的人們,就像是在欣賞著黃果樹瀑布一樣,眼前所見到的一幕已不再是單純的雨霧,這種聲勢驚得三阿公這樣的長輩,也都摟著孫子呆在緊閉門窗的房間裏麵靜靜地抽著跟隨他幾十年的旱煙。
屋頂之上被雨珠擊打的劈裏啪啦,很多人的家裏麵也在下著小雨,因為屋頂上麵所蓋的泥瓦經過這樣的暴雨襲擊早已斷裂,不過祖輩流傳下來的泥瓦手藝也不是虛的,這等狂風暴雨竟然沒有掀起瓦片,也隻是敲碎了一些時間較長且早已呈現出腐爛跡象的瓦片而已。
村子裏麵大部分膽小的婦女抱著孩子蜷縮身子藏在堅固的房屋裏麵,躲避著屋外肆意的狂風暴雨風雨,劈裏啪啦的雨勢從黑壓壓的雲層裏麵徑直掉落,不知道何時才會停歇。
“老頭子,你說這雨下的這麼突然,似乎太過古怪。”
說話的是一位滿頭銀白的老婦人,然而她正對麵坐著的老者正是抱著小孫子的三阿公。
“一場風暴雨,有啥子好古怪的,抱著孫子去裏屋休息,我抽幾管旱煙也要想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