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二年過去,這日,傅夫人神情激動地跑進傅晨的書房,揚著手上的信件叫道:“老爺,老爺,菩薩保佑,菩薩保佑啊!”
傅晨抬起頭,疑惑地:“怎麼了?”
傅夫人早一把把信件往他懷裏一塞,:“生了,生了,衍哥兒媳婦生了。”
身後傳來一聲:“真的嗎?”
傅老太爺背著手站在書房門口,也是一臉焦急。
傅夫人高興地:“是呀,爹,生了個大胖小子,您做太爺爺了。”
傳老太爺喉嚨裏咕嚕了一聲,在原地轉了兩個圈,忽抬手:“寄信過去,叫他把孩子給我送回來!我要親自教導,教他射箭,騎馬......”
傅晨也滿臉笑容,雙手去攙扶傅老太爺:“爹,這回您可別跟我搶!衍哥兒小時候就光跟著您了,這回,孫子該輪著我了吧?”
傳老太爺一瞪眼:“怎麼的?嫌棄你爹我老了?你來,你會騎馬還是射箭?我們傳家的子孫,還是要帶兵打仗才是正理......”
傳晨不依了,脖子一梗,頭一次跟他父親強嘴:“文能安邦武能定國,這光有武的也不行。還是先跟著我先習文......”
傅老太爺一橫眼,發急,:“先跟我習武,身體是本錢,像你,小時候病怏怏的,看著都急得慌......”
父子兩人正吵得慌,傅夫人插了進來:“我說,你們別吵吵了。就一個孩子,又不能分......”忽然一拍大腿:“我說,叫衍哥兒媳婦再生一個不就成了?一人一個,省得搶。“
父子兩人一楞,一齊回過頭來,說:“好!”
......
傅晨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忙回房去了,一會提了數張紙過來,眉開眼笑地:“快看看,用哪個字好?我寫了二十幾個呢。”
傅老太爺湊上前來,眯了一眼,說:“都不好。這個盛字太張揚,榮字太俗,還有這個昌更加......”
傅老爺子看一個,否定一個,傅晨被他爹說得氣結,說:“那用什麼?這都在這裏了.....”
傅夫人忽然叫了起來,一拍腦袋:“瞧我這記性,孩子的名字已經取好了,信裏麵提到過,我光顧著高興,忘了這茬了。”
邊說,邊拿了信來,展開又細細看了一遍,信中說:所誕麟兒,單名“旭”......
傅老爺子一擊掌,聲音洪亮:“好啊!好兆頭。預示我們傅家蒸蒸日上,繁衍不息,旭哥兒,好啊,哈哈哈......”
四年後,傅玉衍回京了,帶著妻子兒女。傅夫人老早就在府門口張望,焦急地催促管家:“再去看看,不是說早到城門口了嗎?怎的,這麼慢?”
傅晨在一邊咳了一聲說:“急什麼。從城門到這裏,就是快馬加鞭也得一段時間,這還帶著孩子,哪那麼快?”
傅夫人回頭:“老爺,你怎麼也出來了?”又驚叫:“爹!”
傅老爺子笑嗬嗬地:“咋呼什麼?我孫子,重孫子都回來了,我高興,我得見見。怎麼,你們都跑出來了,就把我老頭子扔裏邊,想急死我哪?”
傅晨忙回頭去攙扶他:“行了,我們一起回吧。這臭小子,還勞動他爹和老爺子一起在外麵等他,美得他......”
話音未落,聞得傅夫人一聲:衍兒!”
一陣得得的馬蹄聲傳來,幾輛黑蓬馬車馳來。傅玉衍騎著一匹黑馬,當先跑來。
他忙拉著老爺子,正待上前。卻見老爺子早一把甩開他,邁著大步,就跑了前去。
傅玉衍一見,忙翻身下馬,幾步跨到老爺子麵前,跪下,朗聲:”孫兒給祖父請安!”
早被老爺子一把給抱在懷裏,不錯眼地端詳,傅晨在一邊插不上手去,兒子這一走就是四年,他也想念得緊,這......
一轉眼,卻見傅夫人早已經跑到馬車那邊,從車上下來一個婦人,手裏抱著一個嬰兒,笑吟吟地朝這邊看著。正是顧欣姸。
傅夫人早伸手接過繈褓,滿臉歡喜。他一楞,卻又見車簾子一掀開,探出一個虎頭虎腦的男孩,大聲喊著“爹!”
大家一楞,傅晨眼神熱切地看向這個七手八腳從車上爬下來,對著傅玉衍跑來的男孩。正待上前,卻身邊一暗,傅老爺子早放開傅玉衍,一把攬過那個小男孩,哈哈笑著說:“這是旭哥兒嗎?快叫太爺爺!”
旭哥兒看看他爹,見他含笑點頭,忙大聲:“太爺爺!“
傅老爺子高興得胡子都翹了起來,拉了他的小手,往門裏走,說:“告訴太爺爺,你喜歡騎馬嗎?太爺爺教你騎馬可好?”
旭哥兒興致勃勃:“真的嗎?爹說我還小......”
傅老爺子:“瞎說,你爹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早就開始紮馬步了......”
祖孫倆手牽手,就這麼自顧進去了,把一眾人丟在了外邊。
傅夫人微笑著,抱著孩子給傅晨看:“老爺,你看,像不像芳兒小時候?”
傅晨湊了過去,仔細看了看,說:“我看像芳華。”
兩人對著小小的嬰孩討論得熱烈,傅玉衍苦笑著看了一下他們。叫了聲:“娘,阿妍還站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