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白色的妖精,在雨後的夜空中瞪著僅有的一隻眼睛。
她發燒了,渾身抑製不住的冷,家裏沒有人,想找個人翻翻電話薄卻一個人都找不到,隻有蓋被子,可是渾身都在叫囂著“冷啊,冷啊”,她卻不知道這冷是從生理上還是心裏。
渾身仿佛置身於冰洞之中,想要呼救,聲音卻壓抑在喉嚨裏發不出來,唯有祈禱有人可以想起她,能救她於這冰洞。
她緩緩閉上眼,腦子裏閃現的是她同“閨蜜”們嘻笑打鬧的場景,那刻她是幸福的,身旁有“閨蜜”父母也寵,學習雖然不太好,但也算個中上等,那時她認為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如今,昨天某個“閨蜜”的對象給她發了條短信,內容是祝她生日快樂,讓她好好養病,當時並不知道這是她男人的號,為了她,他倆的事情她一概不過問,她也不會主動跟她說,而且,她也從來沒有跟她對象說過一句話,這樣的表現,還不至於讓她滿意麼?為什麼?她做錯了什麼?
嗬嗬,人心難測,她隻想有個不離不棄的好朋友可以陪她走完這剩下的一年多的高中生活,為什麼?這一個小小的願望也不讓她實現。
她心想:閨蜜,你可曾記得,我們說過要一起上大學,在一個地方,一個校園,同一個係,同一個班,我們還說過,我們要一起結婚,一起生孩子,我們要在一起一輩子,這些誓言你是否還記得?
冷,渾身抑製不住的冷,手冷,身冷,腳冷,可是,心更冷。
那些年,她們一起笑過,哭過,在雨中奔跑過,那時她們的笑容,也許連天上的繁星也黯然失色。為什麼?
一夜無夢。。。。。
一束陽光透過雪白窗簾的縫隙攝在女孩的手上。那是這個清冷的早上的僅存的一絲溫暖,如同母親的手覆蓋在自己凍得冰涼的手上,一如寒冷的冬天中自己身上僅存的那件帶有溫度的大衣,雖然渺小的簡直微不足道,但卻不顧一切地想要抓住。若有若無的陽光,是那樣渺茫,就像那一絲希望。明明知道這隻是黑暗中比一顆星辰還渺小的光亮,卻依舊要拚盡全力去夠到。
她迷迷糊糊的睜開了雙眼,刺鼻的消毒水味,淡淡的陽光射了進來,這裏毋庸置疑的是醫院。
她再也忍不住了,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滴落下來,不是因為身體疼痛,而是因為自己的懦弱而悲傷。
她伸手拔下了針管,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吃力的邁著步伐,她知道她來了。
“Hi, my
dear miss
li, you
finally
wake up,
don't be
afraid, I
won't hurt
you, just
this is
done by
people in
this space
was a
mistake,
let me
end?
?Quieres
salir
de”一個調皮可愛的聲音回放在房間裏。
“Sí,
quiero
irme” “Es
eso, te
divertirás”
"?Crees
que estoy
feliz?"
“Todos
aquí no es
muy feliz”
“En
espa?a, el
mensajero
que lord
voy a
volver”
“bien”
她該離開了,她知道自己改離開了......
她露出一個牽強的笑容,其實她還是挺開心的,終於要離開這個空間了........
“再見了,親愛的朋友們。。。親愛的父母們。。。”她喃喃自語道。
她悠悠的走向窗台,慢慢的倒了下去,身體急速墜落,她像隻黑色的天鵝,微閉著她的雙眼,下落的風把她的發吹散了。迷離了她的麵容。獵獵的風聲中她在地上開出了一支血色的薔薇,空氣裏詭異而安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