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小白背後的兩位自然是肥斌和蔚,他們比較辛苦,側著身體,頭不時左右查看,並步行走,經過每一層的鐵門。
盡管今時今日,張小白的身份和心態有所變換,但畢竟涉世未深,這一路下來,安全樓梯間毫無喪屍的蹤跡,就連灰塵上也沒有一個腳印,12層的大酒店從上往下數已經過了5層,他有點放鬆下來,卻不知在人一不留神的時候,危險總會以措不及防的速度接近。
前方的兩名隊員不知為何停了下來,此時恰好走到樓梯間的轉角,張小白瞬間緊張起來,隻見與敬陽並排的老扈打了個一起來看的手勢,後方3人立即圍上。
“還好,不是遇到喪屍了。”
張小白邊這樣想,邊對眼前的樓梯很驚訝,這一下落到第7層的樓梯隻剩下兩截了,其他的都不翼而飛,從斷裂的邊緣可以看出是豆腐渣工程以及年久失修形成的。
仔細想想都有點後怕,倘若剛才5人一路走下來的地方,其他被日月侵蝕嚴重的樓梯恰好崩塌,後果不堪想象。
隊員們的陰沉臉色被頭盔遮掩,蔚想了想,很快就開口,“這種情況是在我預料之中的,走回去,改為走電梯吧。”
“電梯是要怎麼走啊?備用電力根本就不夠電梯升降所需。”張小白心想,不過他仍然相信一直做事有板有眼的蔚參謀。
出師不利,隊伍因為出現意外狀況而停頓了下來,少了在寂靜的酒店內部能聽到隊員們細碎的腳步聲,張小白才意識到,要是除去頭盔的燈亮,周圍會是一片漆黑,他心跳加速,生怕頭盔燈無法照明的暗處,一隻隱藏的喪屍突然出現,越過隊員們將自己拉扯。
隊長敬陽點頭同意,5人立即退回第八層的安全門前,旁邊是逃生標識發出慘淡的綠光,顯得更加恐怖。
安全門是鎖著的,但不妨礙任務的進程,很容易被肥斌用步槍柄砸開。
進門前,最主要是要通過安全門中央的貓眼看透門裏的情形,假如門內留有很多隻喪屍就要選擇其他樓層了。
蔚探頭看了一下,招呼著肥斌來看,蔚跟肥斌商量了一下,點了點頭,說:“裏麵三米處有一個喪屍,背對著我們,由肥斌先進去擊殺,我們再前進。”
隊長和老扈都沒有說什麼,張小白想說是不是有點危險的時候,肥斌頓時幹脆一下手,打開安全門,門開的同時,背負著捆得很緊的背包的肥斌一個箭步向前衝去。
門外的4人仿佛能感受到肥斌那與身形不符的敏銳速度,還有被擊殺的目標,一個身上還留著白色背心的強壯喪屍。
黑暗中,從背麵看,其實它會被誤認為是一個普通男人,可惜,這個時候還能如此安穩逍遙散步於此的東西,隻有喪屍無疑。
一眨眼之間,肥斌揉身衝到喪屍身邊,擺於身側的手裏亮出一把利刃,距離大約一米處,喪屍意識生人臨近,立即作出反應,陡然轉身就抬手撕咬,能看到它除了保留一些生前骨骼的樣貌,工人很少留長發,所以頭上無毛,其下像是整容失敗後還塗上過期墨水的麵容殘破扭曲,古怪的殷紅色眼珠反射出光點。
兩者速度都很快,張小白的視力沒有被藥劑強化,看不懂其中奧妙,隻看到肥斌躲開了喪屍的一巴掌,喪屍也側過頭,像一個武林高手那樣躲開肥斌向它頭部的直刺,它左右開弓,又是一爪子被躲開,兩爪已過,身體前傾,連著脊椎的脖子帶著血盆大嘴直朝著肥斌就咬去。
不咬還好,一咬就碰上了肥斌早已回握頂在肩膀處的軍刀,想必肥斌對喪屍這一套攻擊動作了然於心,再反手順力一捅,毫無阻礙地從喪屍的眼裏插入腦部,它整具軀體就失去了活力,暗中聚力的雙爪低垂,頭部微有膿漿滴出,肥斌立即拔出刀,左手托住喪失活動能力的喪屍緩緩放到地上避免發生太大聲音,隨即肥斌在褲頭擦了擦手,回頭招呼眾人。
看完這兩番你來我去的攻擊,張小白盡管很想給肥斌一個掌聲,再歡呼一下,但未免太不適場合了。
隊員們對此習以為常,繼續啟程,張小白跟著隊伍。心思縝密的張小白經過倒地喪屍時,一邊近距離觀察死去的喪屍,看著喪屍嚴重縮水卻堅硬如泥石的皮膚,一邊想起一個問題,為什麼肥斌一啟動就速度和力量飆升?跟喪屍見到活人後發力情況是那麼相似,剛才的攻守更像是兩個人在對戰,隻不過其中一個隻會運用撕咬的本能,是巧合嗎?
這淡淡的想法隻是發發牢騷,張小白沒有細想,全隊繞過倒地喪屍時,隊形又再次變成兩人前兩人後,一人在中間的陣型,前方的隊長指著頭上熒光綠指示牌,上麵標識著電梯所在地,就是暫時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