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無邊,時間在這兒已經失去了它的意義,每一瞬都是如同感受到萬古歲月的流逝,又似乎將一秒拉長了數百倍。似乎一刹那,又似乎滄海桑田。李炅隻覺得意識還在,但是卻是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身邊四處全部都是一團漆黑,黑的讓人發慌,黑的讓人絕望。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李炅突然覺得眼前似乎出現了一團光明,他咬著牙猛的向光明處撲去……
當終於置身於光明之中時,他也是聽到耳中傳來一陣陣無力的抽泣聲,更是感覺到有人似乎在搖著自己,一聲聲悲呼讓他聽著也覺得心酸,“哥哥,你醒來,你不是答應過爹爹,要好好照顧婉娘的麼……”
輕輕掙開一絲眼簾,一個模糊的影子也是在眼前晃動,看起來似乎是一個女孩子。沒來由的,他不由的升起一股疼愛之意,似乎眼前這個女孩與自己關係非同一般。
但是他的腦子如今還是一陣陣的迷糊,隻覺得眼前之人十分親切,但是卻是怎麼也想不起來這人是誰。
正在這時,一個聽起來有些悶悶的聲音也是從一邊響起,“婉娘莫哭了,炅哥兒怎麼樣了?”
勉力抬起眼皮,一個長的十分粗壯的漢子也是正風風火火的趕了過來,手中似乎還提著什麼東西。這人一見李炅還能勉強的睜開眼,頓時大喜道,“幸好還趕的上,婉娘莫哭了,趕緊將這藥煎下予炅哥兒吃了。許郎中說了,這病沒啥大不了的,隻要退了燒就好。”
“瘟豬哥,奴家剛剛試過哥哥呼吸,我哥哥剛才已經去了……用,用不著這東西了,嗚嗚……”眼前的小姑娘卻是頭也不抬,顯然與這人十分相熟,兀自悲悲切切的哭泣道。
“胡說,哪有這麼咒自家哥哥的?”名叫瘟豬的漢子不滿的哼了一聲,指著李炅道,“你看,他還在瞧你呢,哪能這麼說?呸呸呸,童言無忌,大風吹去!”
“啥?”少女臉上淚痕還未幹,聞言也是趕緊的抬起頭來,果然,自家哥哥正睜著眼看著自己,隻是嘴唇蠕動著,似乎是說著什麼,果然是還未去。
“哥哥可是要喝水,婉娘這就拿水去。”婉娘驚喜的看著已經有了輕微動作的‘哥哥’,雖然聽不清楚‘哥哥’說什麼,但是郎中說過,這病得多喝水,因此也是趕緊反身去取水。
李炅苦笑一聲,他本想去問小姑娘是誰,但是這身體也委實太過於虛弱,努力了半天,也隻是能活動嘴唇,根本就發不出聲來。
水是早就備好的,少女在瘟豬的幫助下,細小的將李炅身體扶好,然後將碗遞到嘴邊。一看到水,李炅頓時感覺一陣陣的口幹,但是身體虛弱,卻是喝不快。少女也是十分耐心的看著李炅小口小口的喝著水,沒有一絲不不耐。似乎看著李炅能夠喝水,她就歡喜無限。
好不容易喝完了水,李炅身體也似乎恢複了一些力氣。回味著方才所做的夢,夢中自己正在延安攀登寶塔山,一時不慎之時,卻是失足落下山峰,隻是這個夢太真實了,嚇得自己一下子醒了過來。此時感覺著床鋪的溫暖,也是暗暗的笑自己這般不濟事,一個夢而已就嚇成這樣。
還是家裏的軟床睡著……等等,這床怎麼這般的硬?李炅的意識終於恢複過來,這裏肯定不會是醫院,就算是小診所也不會這般寒酸吧。不大的房間,隻有十多個平方那麼大,各種擺設幾乎完全談不上,除了桌椅和床外,似乎也隻有一個大木箱。但是一看也是至少近二十年了,上麵的木材都已經有些腐爛了。房子是農村常見的瓦房,就是那種帶著大梁的,不過看屋頂上那都有些發黑的木材,這房子看起來也是有些年頭了。
從房梁上可以看出,這應該是一種農村都已經不常見的分隔為三間房大瓦房。等待,我不該是在醫院裏麼,怎麼來這了?再一回想起來,似乎自己是去定塔山旅遊的,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兒?
“難道真的是我掉落懸崖?被人救了回來?那怎麼會被放在這間屋內?我應該去醫院!”李炅發覺腦子已經不夠用了,拚盡全力的回想著發生的事,但是卻是一無所獲。
劇烈用腦之下,腦中似乎一處地方被撕裂開來,大腦一陣劇痛,一股龐大而且的莫名其妙的記憶卻是無邊無沿的湧了過來,信息量之大,讓李炅根本承受不住,真感覺腦袋腫大了一圈,更是疼痛如裂,忍不住重重的呻吟了一聲,心中也是一驚,“難道,難道我是,他娘的,難道真的穿越了不成?”
這一聲呻吟十分有用,在他聲音剛落,一個小手便握住了他的手,一個清脆的聲音也是滿懷關切,“哥哥,還痛麼?你可嚇死婉娘了!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