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車窗外繁華的夜色,赫連陌低低笑了一下:“既然他們希望我和那位艾小姐結婚,那就期待我的禮物吧。有一場婚禮,必定就有一場葬禮,勢在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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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昏昏沉沉的,胸口的傷口仿佛像燃燒了一把火,灼燒一片,痛得她冷汗涔涔,連呼吸都覺得痛。
她躺在冰冷的床上,胸口的疼痛十分尖銳,連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眼皮也無法完全睜開,仿佛什麼也看不見,眼前一片黑暗。
夏以魅根本無法確切的知道自己是真的醒來了,還是依然陷在昏迷之中。
她隻記得,赫連陌的父親赫連正讓人給她注射了液體,然後她昏昏沉沉地睡過去,然而,大腦卻是清醒的,她的感官對外界的感知十分清晰。
可能是注意到她睫毛在微微顫動,在一片黑暗之中,她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低聲叫她:“以魅?以魅?”
是媽媽!是媽媽!是赫連陌的母親楊慧宜!
她湧起巨大的歡喜,不受控製地,她想抬起手,然而,手上仿佛綁了有如千金重的鐵錘,根本無法使力。
楊慧宜叫了她幾句,見她沒有反應,便轉過了身,對赫連家的私人醫生說:“她為什麼一直不醒來?”
“夫人,小姐被老爺注射了有迷藥成分的液體,一時半會兒是不會醒過來的,不過她的大腦應該是清醒的。夫人,我勸你還是不要做無謂的冒險,現在赫連家上下都已經被四個長老們控製了,就連老太爺都被軟禁,而老爺已經完全站在了長老們這邊。”方揚聲音低沉,有些無奈,“夫人,您還是快點離開這裏吧,被長老們發現,就連您也有危險。”
“可是,以魅怎麼辦?”楊慧宜顯得十分激動和憤怒,“以魅的父母救了他們,他們怎麼能恩將仇報!”
方揚勸說道:“夫人,你先別激動,在權勢和利益麵前,恩情在他們的眼裏根本不足掛齒。夫人您放心,長老們對我還是很信任的,有我在,他們一時半會兒傷不了以魅。您先回去吧。”
夏以魅用盡了力氣動了動手指,很久,她聽到了楊慧宜離開的腳步聲。
她是被赫連家的長老軟禁了?為什麼連爺爺都被軟禁?赫連家上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就在她疑雲重重的時候,方揚的聲音忽然響起,“大長老。”
“把她抬出去。”一道蒼老的聲音冷冷的,不帶一絲感情。
隨即,她聽到幾個腳步聲,然後被人抬了起來,放到了擔架上,一路不知道走了多久,她忽然聽到了一聲鐵鏈落鎖的聲音。
夏以魅忽然湧起了一絲恐慌,她被關在了哪裏?
正當她驚恐不安的時候,大長老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打通少爺的電話,把視頻打開。”
“是。”
他要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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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大長老的電話。”剛剛下了飛機,李管家就把手機遞到了他的手上。
赫連陌接通了視頻通訊,隻見屏幕裏,夏以魅羸弱不堪地躺在冰冷的黑牢裏,幹淨的病服早已被胸上因為感染而崩裂的傷口染紅,似乎已經被折磨得奄奄一息。
那一瞬間,心中那種恨不能毀天滅地也要把赫連家毀滅的憤怒烈烈燃燒,他用力握緊了拳,抿緊了嘴唇不發一語。
“阿陌,怎麼樣?想清楚了嗎?”大長老微微笑了起來,笑聲在空蕩蕩的黑牢裏顯得十分詭異,“我已經幫你準備好了婚禮,你隻要回來和艾家小姐結婚,一切都好辦。千萬別因為這個女人而壞了赫連家和艾家的聯姻。”
赫連陌早已失去一貫溫潤儒雅的氣質,幾乎是冷厲地怒斥:“這幾年來,難道還不夠嗎!你們四人一手控製了赫連家族不就是為了赫連家在歐洲的聲望和權勢?我已經離開了赫連家,不會要赫連家的一分財產,難道還不夠嗎!”
“赫連家少了你這個少東家,就不再是昔日名聲赫赫的赫連家族。”大長老滿身皺紋的臉上盡顯貪婪,“沒了阿陌你這個赫連少爺,那些部隊不會聽命於我們四人,那些遊走於黑白兩道之人也不會甘願聽從我們。我不想和你多廢話,方揚,給夏小姐注射!”
“夠了!”赫連陌終於忍無可忍地妥協,“好,我答應,我現在立刻回來和艾家小姐結婚。但是,請大長老您兌現承諾,放了以魅!”
大長老終於笑了:“這是當然,不過等你和艾家小姐結婚之後,我自然會放任。”
在視頻中斷前的那一刹那,赫連陌仿佛看到了那個躺在黑牢裏的那個女人,眼角滲出了一點淚水,滴落在發間,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