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S市的8月,天氣異常的悶熱。西區的一個高檔小區裏,一場悲劇正在在上演。
“玉梅,求求你,看在明亮的份上,給我個機會吧!他畢竟還小,需要一個完整的家庭。”
一個三十幾歲的落魄男子正在苦苦哀求一個身材玲瓏麵容姣好但麵帶寒霜的少婦。
“窩囊廢!你腦子進水了!領領清爽!我們已經不搭界了。”高玉梅帶著不屑一顧的目光狠狠罵道。
“你要賣房就賣房,你要出國就出國,但離婚是為了讓你出國才辦的,並不是真離婚呀。”明飛哀求道。
“笨蛋!我們二年前就己不是夫妻了,你現在才明白?”
明飛驀地一震,五雷轟頂般地醒悟過來。二年前高玉梅就以身體不適得了嚴重婦科病而拒絕過夫妻生活,原來所有一切都是預謀的。
明飛怒吼一聲撲了上去,卡住高玉梅的喉嚨。高玉梅原本盛氣淩人的俏臉逐漸變得驚恐,雙手掐住明飛的雙手,眼睛也在慢慢彈出。
明飛失去神智似的,雙手還在用力…
突然隔壁鄰居的房間傳出嬰兒的哭喊聲,明飛猛地清醒,趕忙放開,雙手手腕已是多道深痕,一片血淋。
高玉梅蹲下身子,捂住喉嚨大聲地咳嗽著。過了幾分鍾,高玉梅終於緩過氣來,望著兩眼茫然仿佛傻了一般的明飛,原本恐懼憤怒的心理轉眼變成鄙視。
“哼!看在夫妻一場的麵上,我就放過你不告你,好自為之吧!”說完揚長而去。
許久…許久…明飛象失去靈魂般傻站著。
“嘟…嘟…嘟…”手機響了。明飛下意識地接起電話。
“喂!老爸,你怎麼還不過來呀,我等你下棋啊。”
明飛心底瞬間湧出一股溫暖,聲音沙啞地回答道:“爸爸馬上就回來,聽奶奶的話,乖。”
“好的,再見老爸,我等你呦。”兒子明亮高興地把電話掛掉。
明飛看了看這已幾乎空蕩蕩的家,好的家具都已被高玉梅搬走,剩下的都是看不中的。曾經讓很多人羨慕的家轉眼肢離破碎。
明飛在結婚時與朋友合夥的公司已進入穩步發展階段,廣告客戶及房產客戶已積累很多。結婚後高玉梅就做起了全職太太,並對明飛采取全時段監控,每天回家工作情況一定要向她彙報,客戶應酬每周最多一次等等,更令人吃驚的是懷疑明飛和公司幾位女孩有曖昧關係,為此大吵大鬧過多次。無奈之下明飛再另擇行業重新創業,所幸倒成功了。想讓高玉梅加入一起做事,高玉梅卻根本不感興趣,僅僅應付一下,天天癡迷於購物。2006年,明飛事業進入低穀,高玉梅照舊揮霍,對外應酬頻頻不斷,結交些投資圈朋友,並讓明飛將公司資產抵押貸款供其炒股。結果2007年全部深套,損失近70%,明飛公司也被迫關閉。2008年,高玉梅為出國,不惜把所住的高檔住宅低價賣了,後來又說一定要離婚,才能辦簽證出去。高玉梅盯著明飛辦掉離婚,最後出現了前麵的一幕。
“沒想到你會是這樣一個女人?我真是瞎了眼!原來早已變了心,怪不得一家吃晚飯時經常接到電話,跑到陽台上一接就是好長時間,我和兒子飯都吃好了她還在通,語氣溫柔得象換了一個人。”明飛氣憤地想。
即將吃晚飯時,明飛趕到了父母家。父母家的房子以前算市郊的一個花園小區,中環附近,現在已屬於好地段了。早已退休、兩鬢斑白的父親明成剛看到疲勞憔悴的明飛,也沒有多問什麼,眼中滿是關切之意。對於媳婦明成剛夫婦早已失望,高玉梅已有三年沒上門。深曉兒子性格的他們不再多管明飛夫妻的事,隻希望明飛他們自己過的好就是。
“老爸!”
明亮衝了過來,撲進明飛的懷抱。明飛將他抱起,肉乎乎的好像又胖了。貼著兒子紅通通熱熱的小臉,明飛心理湧出一陣陣溫暖。是啊!這世界僅僅一個負心的女人將自己放棄,我還有最可愛的兒子、最關心自己的父母,為了他們我一定要振作!明飛暗暗地對自己說。
晚飯後,明飛終於鼓足勇氣將離婚情況告訴父母。脾氣暴躁的明成剛沒有發火,陰沉著臉不停地抽著煙;母親陳娟嘮叨了幾句;兒子明亮滿臉沮喪,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明亮以後讀書怎麼辦?”明成剛問道。
“還在原來的西區小學,每天放學後去晚托班,吃完晚飯,做完功課後再回家。”
“住的地方呢?”
“找在明亮學校附近,一室一廳的房子。”
“哎…”身後傳來一聲長長的歎息。
江南的8月,天氣日漸爽朗,夜晚的空氣中已能隱約聞到陣陣的桂花清香。明飛卻根本無心留意,緊繃著臉趕往麗園路的一家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