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富是怎麼離開法院的,他幾乎不知道,隻知道他的兒子王大鵬一直在掙紮、吵鬧。
實際上,自從鎮定劑的藥效過去之後,王大鵬就一直沒有安靜過,整個人簡直就是徹徹底底地傻掉了。
而且,王大鵬因為劇烈的掙紮,腿傷再次崩裂,鮮血幾乎是一刻不停地滲透出來。
王大富雖然心疼,想要送其去醫院治療,但手裏麵卻沒有一點錢,隻能束手無策的承受著心中的痛苦。
“大富啊,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麼?養了這樣一個兒子,是想把所有人都害死嗎?”
“大富啊,趕快去醫院吧!記得管好你的兒子!”
幾個槐陽鎮的領導從王大富身邊走過,雖然有人象征性的拿了幾百塊錢,卻也忍不住開口訓斥幾句。
但王大富的心裏卻非常清楚,如果不是因為有那麼多的圍觀者的話,那些領導絕對不會拿出一分錢,說話也絕對不會那麼客氣的。
“楊銘,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
手裏緊緊地攥著剛剛得到的不到兩千塊錢,王大富的臉龐突然變得越來越猙獰,聲音也越來越冰寒刺骨。
在他看來,如果不是楊銘回村打理果園,也就不會發生那麼多的事情。而他的寶貝兒子王大鵬,也不會一再受挫,甚至落得如今這個下場。
這一刻,王大富的心中隻剩下怨毒,唯一的念頭就是報複!
所以,哪怕王大鵬漸漸地變得虛弱,王大富也沒有立刻送其去醫院,而是先把手裏的錢當做利息,還給了那些借給他錢的人。
“我還想借錢!”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王大富幾乎是咬著牙把自家的房產證拿了出來。
“借錢?好!”
王大富對麵,一個光頭大漢忍不住笑了起來,額頭的猙獰刀疤也隨著扭動起來,簡直就像是趴在上麵的一條大蜈蚣。
就在王大富要說出想借的數額的時候,光頭大漢突然開口說道:“不過,這次的利息就不能按照之前的計算了!”
“你想要多少?”
王大富的身子微微一震,卻還是沒有把房產證收回去。
“兩毛!”
光頭大漢咧嘴一笑,說出的話直接把周圍幾人的視線給吸引了過來。
兩毛,這個利息簡直高的嚇死人,隻消幾天的時間,恐怕王大富就會被利息給徹底壓垮。
到時候,王大富的房產證就徹底拿不回去了,甚至隨著時間的流逝,還要付出更大的代價!
不過,周圍的人都是光頭大漢的同夥,他們都知道這種借錢出去的規矩,根本沒有人願意開口幫王大富說話。
“好!我借十萬!”
王大富的神情愈加猙獰了,直接把房產證遞給了光頭大漢。
“爽快!”
光頭大漢忍不住看了看房產證,然後才拍了拍手,頓時有一個手下拿出了整整十萬現金給王大富。
“我還想大哥幫一個忙……”
王大富並未直接拿走剛剛借到的十萬塊錢,而是再次開口說出了一件事情……
碧山農莊內,楊銘坐在自己的小屋門前,一邊品茶,一邊看書,顯得非常愜意。
王大鵬的案子早已經塵埃落定了,雖然還未徹底扳倒碧山村的毒瘤之一王大富,卻給楊銘和周穎帶來了不少便利。
首先,便是碧山農莊不用再擔心有人搗亂了,日常運營也就更加讓人安心了許多。
其次,就是周穎不用被人說親,村民們也不會議論她的不是,反而都會聲討做了缺德事的王大鵬。
至於王大富連續幾日不見蹤影的事情,楊銘並未放在心上。
在他看來,王大富肯定是忙著照顧已經瘋掉,並且一條腿還變成殘廢的王大鵬,根本就沒有心思返回碧山村。
“主人,農莊裏多了一個來曆不明的人!”
突然,蛇精小白悄然傳音,聲音中充滿了警惕。
“怎麼回事?”
楊銘放下手中的專業書籍,抬頭望小白所說的方向看了一眼。
在不遠處的一個小屋門前,一個看似普通的青年男子正在看著他,察覺到他的目光,頓時轉身回了小屋。
“他不是一個正常人,身上帶著沾滿鮮血的匕首!”
小白恭敬地回答,仍是把那個青年男子當成了危險人物,悄然進行監控。
“沒事!隻要他不亂來,就不用太過在意!”
楊銘輕輕一笑,倒是沒有多少擔心。
碧山農莊畢竟是開門做生意的,隻要願意來花錢消費,並且不做任何違法事情的顧客,就是上帝。
再說了,人和人是不同的,有人或許喜歡攜帶一些防身的東西,有把沾滿鮮血的匕首,也不一定是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