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3年,中國
炎熱的海濱城市延海市在清晨顯得格外清涼!
東門菜市場裏,人不多,顯得有點清靜。
一位買菜的大嬸提著菜籃緩步走向一個豬肉攤。
大嬸走到了攤前,向裏看了看,叫道:“小七,半斤豬肉,三分肥,七分瘦”。
話音剛落,隻見肉攤裏飛出一把古銅古色的肉刀,大嬸不但不慌,反而把菜藍伸了過去。
菜刀在半空一個倒孤,唰的一聲,一塊肉齊刷刷的被割了下來,眼看肉和刀都掉了下來,這時裏麵伸出一隻手,一手握住肉刀,輕輕一拍,肉已裝進菜籃。
大嬸也不驚奇,看也不看就拿出五塊錢放在肉案上轉身就走。
肉攤裏一隻油呼呼的手伸出來在肉攤上摸了一把,把那五塊錢拿在手裏,又縮了回去。
過了半小時以後,菜場裏漸漸熱鬧起來,買菜的人都已陸續湧向菜場。
肉攤裏,一個俊郎的年輕人躺在藤椅上呼呼大睡。他方眉大眼,憨憨的臉上透露著堅毅的表情,雙眉額頂有一道天生的劃孤,使得他怎麼看怎麼像包公。
一隻蒼蠅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不去叮豬肉,偏偏要來叮那年輕人,那蒼蠅在那年輕人臉上爬來爬去,弄的他臉上癢癢,他伸出一隻手一掌拍去,蒼蠅飛跑了,可自己臉上留下了五道深深的手掌印。
我叫小七,今年22歲,別看我才22歲,殺豬史可是有7年之久了,算是個老殺豬的了。
我沒打著蒼蠅,懊惱的摸了摸打紅了的臉,伸了伸懶腰,嘴裏打著哈欠極不情願的站了起來。
我姓遊,因排行第七,父母也沒什麼文化給我取好名字,就一直叫我小七。
我家很窮,而且父母很是會生,一連生了八個。大哥二姐三姐四哥五哥六姐,除了我還有一個八弟。全家八個子女,隻有八弟算是有名字的,叫小發,八的吉音字。
一家大小十口人,人人張嘴要飯吃,這可苦了打短工的父母了,幹活的卻隻有兩雙手,怎麼吃的過來,所以一家人隻好有一餐沒一餐的挨。
可憐我的五哥因為身子弱,又飯食供應不全,終因無錢醫治而死,我一想起五哥,心裏就一陣陣難過。
而別的兄弟到後來都送人了,隻留下尚還弱小的我和八弟。
家裏實在是養不起了,送給誰在何方也不知道,隻知道當時大家一起去拍了張全家福留做紀念。
我一想起兄弟姐妹分離,心裏更是感歎不已。
而自己剛滿十五歲的時候,家裏的支柱卻倒了,父母親在一次車禍中不幸喪生,屋漏偏逢連夜雨,家裏也無緣無故遭到竊賊的光顧,雖然得了一點微薄的賠償金,可怎夠兩人以後的生活.
我比弟弟小發大4歲,也懂事多,眼看家裏就要揭不開鍋了,就跑到了一個殺豬的那裏拜了他做師傅,因為我那時聽說殺豬的很掙錢,還有很多油水可以撈。
就這樣,一殺就殺到了22歲,別的本事沒學會,倒學會了一手使刀的好本事,菜場裏的老殺豬也都蠻佩服我的。
望著眼前的人來人往,不禁有些無奈,難道自己一輩子這麼下去,這殺豬的有哪個女孩子肯嫁給自己,我心裏苦笑不已。
菜場裏的人買好了別的菜,都陸續湧向了肉攤,我也打起精神,又風風火火的忙了起來。
中午時分,我提著一對豬耳朵晃悠晃悠的回到了家,提起腳一腳踢門而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