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還沒有故宮。那一年,二環還不是北京的市中心。當時的燕京,除了燕王府,就是一個小小的縣城——薊縣。
“田楷五萬人馬,就這樣被團團圍困,王門到底在搞什麼!”
昔日燕王的宮廷內,一個又高又壯的華服大漢,正襟危坐在大堂,儼然是公孫瓚。絲綢錦袍穿在他身上,顯得有點不倫不類,加上貌似威嚴的大胡子。暴怒的麵容,滑稽得可笑。
“啟稟易侯(公孫瓚爵位),”王門副將韓良從堂下眾文武席位中走出,抱拳道:“青州黃巾軍不知為何,變得悍不畏死而陣勢熟練,加上那裴元紹擅長用奇兵,王將軍多次解圍,黃巾軍不與王門的騎兵直接交戰,用步兵配強弩四麵包圍,王將軍每次都被這招打退,但是我軍依然屢敗屢戰,並非我軍無能,隻怪那黃巾軍太狡猾。”
“黃巾軍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厲害!王門八千騎兵,兩萬步兵,被困著的田楷,也有足足五萬人!裴元紹的十萬人,個個都是三頭六臂不成!”公孫瓚狠狠一拳砸在案幾上,實心梨木的案幾被公孫瓚一拳砸成碎片:“戲誌才今天也該動手了吧!”
-=-=-=-=-=-=-===-=-=-=-=-=-=--=-=-=-=-=-=-=-=--=-=-=-=-=-=-=-=-=-=-=-=-=-=-=-=-=-=-=-=-=-=
下密城方圓五十裏,一隊接著一隊的騎兵麵露緊張的神色四處巡邏,無數全副武裝的士兵坐著牛車湧入各個村落,踹開民居大門,進行地毯式搜索。
“所有人立刻上馬!”袁紹軍的五千騎兵,被數萬步兵團團包圍,一頭霧水的袁譚,正在和林榮嘉談判,突然一個小女人跑進來對他說了什麼,林榮嘉立即丟下談判桌走人,然後凶神惡煞的潘璋和白龍就把他們從帥營趕了出來,勒令他們五千人馬離開軍營。
心高氣傲的袁譚,開始還以為趟了鴻門宴,得知管亥居然因為家中有事而趕他們到軍營外紮營,還派了那麼多部隊“保護”他們,氣得差點動起了手,直到高覽和管統兩個武將被潘璋白龍不到五招放倒,這才老實呆在了包圍圈裏。
城內,一隊五十人的馬隊急速疾行,路上的行人驚叫著躲避,一片雞飛狗跳。本來應該正在和袁紹談判林榮嘉一馬當先,臉色陰沉如水。
“滾開!滾開!”胡車兒怒罵著,揮舞手裏的斧頭,一副要殺人的樣子,城內負責維持治安的衙役被嚇得不敢上前攔截。
下密城並不大,片刻之間,林榮嘉一行就衝到城中心的縣衙對麵的華麗府邸。這個府邸,是欒心選中的地方。林榮嘉在幾乎撞到緊閉的大門前才跳下馬,一聲怒喝,狠狠一腳踹出去,半寸厚的木門被林榮嘉一腳踹倒。顧不上腳尖鑽心的疼,快步衝入門內,倒吸了一口涼氣,腦海裏隻想到兩個字——滅門!
門外,繁華依舊,門內,如同煉獄一般。
進了大門,是一個荷花池塘,上麵建著一個曲折的橋廊,閑情雅致的設計,此時全是殘肢斷臂。水池上漂浮著數不清的屍體,走廊上的朱漆更是被烈日下曬黑的黑血那觸目驚心的黑色取代了。
“全部是被人割頭身亡!”胡車兒翻看了一下屍體,道。
林榮嘉睜著血紅的雙眼,踏過血染的橋廊,直奔另一頭的大廳而去。走近大廳,一個人正翹著二郎腿,坐在林榮嘉為欒心準備的沙發上,一臉嘲弄地看著林榮嘉。
“嗬嗬,管大帥,似乎來晚了半步嘛!”陌生人似笑非笑地看著林榮嘉。此人,正是公孫瓚的來使——戲誌才。
“戲誌才!”林榮嘉怒吼一聲,直奔其去。
“想要那兩個女人,你最好就不要傷害我!”戲誌才冷笑一聲,淡定地看著站在他麵前的林榮嘉,那血紅嗜血的雙眼,讓戲誌才呼吸都變得呆滯了起來。
“你幹的!”林榮嘉的聲音,如西伯利亞的冷風,讓戲誌才渾身發抖之餘有些惱怒。自己竟然在掌握局麵的情況下,還是被一個黃巾賊嚇得大氣都不敢出,確實是恥辱。
“是我幹的...啊!”
戲誌才強作鎮靜回了一句,林榮嘉毫不猶豫拔出長劍,往戲誌才腰部一劃,戲誌才瞬間被切開兩段。
倒地的戲誌才用無法置信的眼神抬起頭,看了一眼還站著的下半身,發出了一聲慘絕人寰的慘叫。林榮嘉一把捏住戲誌才掉出來的一截腸子,在手臂上繞了兩圈,抓著腸子把戲誌才倒著提了起來:“人,弄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