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士拱手道:“卑職潘璋,自幼顛沛流離,尚未有字!”
林榮嘉撓了撓後腦勺,聽到潘璋倆字,腦子裏浮現的就是潘文珪,隨口道:“既然如此,我就替你起字文珪吧!以後!你就叫潘璋,潘文珪!”
潘璋拱手道:“謝大帥賜字!”
申時四刻
關羽的前軍終於到達。
劉備軍散亂的士兵在軍官的吆喝下,匆匆忙忙地列隊。
而黃巾軍,早已嚴陣以待。
略顯慌亂的關羽軍軍陣中,三騎上前。
為首一人,綠袍葉甲,倒提著青龍偃月刀,麵色黝黑的同時又帶著高原紅。一對標誌性的丹鳳眼,在臥蠶眉下,透過軍陣,一下子盯住了林榮嘉,傲慢的眼神裏那凜然的殺氣,隔著千年的時空,撲麵而來。
無需詢問,這個人就是關羽。影響了中國文化數千年的——武聖。一個靠著個人勇武,為兄弟打出一片天空的忠義之士。
關羽的身邊是一個白臉虯髯大漢。虎目微睜,不怒自威。肌肉線條如山丘一般起伏,身軀在馬上挺得跟鐵塔一樣,丈八蛇矛寒光閃爍,衣甲鮮明,渾身收拾得幹淨整齊,粗中有細,正是張飛!
跟在他們後麵的,是一個麵白無須的帥氣小將,身高一米七五的樣子,劍眉大眼,手指修長而白皙,不像一個武將,反而像一個鋼琴家。此人應該就是年輕的太史慈。
“何人擋路,報上名來!”之間那關羽盯著林榮嘉,明知故問一般大喝:“關某刀下不死無名之輩!”
林榮嘉冷笑,關羽這番話,明麵上是要求報上名號,其實是在搦戰,要求單挑。
“大帥,敵軍軍陣散亂,那關羽是在拖延時間!”廖化道:“末將請令,率步兵一個衝鋒,即可擊潰敵人前軍!”
“不必了,擊潰了前軍,還有中軍後軍,一旦打散了他們,這場仗就成了抓迷藏!”林榮嘉眯著眼,策馬上前,頭也不回地道:“先鬥將,等他們聚在一起,擺好軍陣,再一次性把這三千步兵碾碎!”
“末將領命!”
黃巾軍的步兵方陣也讓開了一條道,林榮嘉徑直策馬來到陣前,身後跟著廖化、周倉、胡車兒、宗霞、霍飆以及剛剛升職為霍飆副將、專門負責偵察兵的潘璋。
“青州管亥在此!來將可是關羽!”林榮嘉麵無表情地喝道:“本帥久候多時!”
“某家正是關羽關雲長!”關羽一捋長須,策馬再次上前幾步:“賊子猖狂,某特來青州,取你項上人頭!”
看清來人,胡車兒雙眼頓時瞪大,這個家夥,不正是林榮嘉那晚喝醉,說的那個人麼!再看他現在對提拔自己的大恩人如此無禮,頓時大怒,大喝一聲:“插標賣首之徒,竟敢如此和我大帥說話!並州胡車兒再此!狂徒吃我一斧!”
不等林榮嘉開口,胡車兒一抖韁繩,戰馬衝出,直奔關羽而去。
“來得好!”關羽身邊的張飛大喝一聲:“燕人張飛在此,賊將看矛!”
張飛出陣,直取胡車兒。
廖化和董驃也想出擊,林榮嘉一句——統軍者不得隨意出戰,就乖乖地停下了。
“大帥,對麵的關羽曾斬殺董卓猛將華雄,胡車兒一人前去,恐怕會吃虧!”董驃急道。
“吃虧?哈哈哈哈!”林榮嘉大笑道:“對麵三將合力,和胡車兒打,都別指望能讓胡車兒吃虧,就一個張飛耳,不足掛齒!”
說是不擔心,其實林榮嘉的心還是懸起來了。這個時代的鬥將,和中世紀西歐的騎士對決有點像,第一回合都是騎著馬向對方衝去,雙方交錯的時候為第一回合,而第二回合開始,通常都是兩匹馬並肩跑,然後武將在馬上揮動武器戰鬥。所以,第一回合,是最凶險的。一切都在一瞬間發生,所謂的一合之將,就是反應不夠快,死在第一回合。
胡車兒張飛兩馬交錯,最凶險的時刻開始!隻見那張飛一聲震人心肺的虎吼,丈八蛇矛帶著雷霆之威拍向胡車兒,那一擊之威,任何人硬接都會被掃下馬來!
胡車兒麵不改色,巨斧由下往上一抖,兵器交接,鐺一聲,張飛的蛇矛被擋開,幾乎脫手,而那胡車兒,身形隻是晃了一下,手中的巨斧穩如磐石!張飛暗叫一聲——這賊將好大的力道!座下的黑馬巨力之下,一個踉蹌,作人立狀。胡車兒再冷笑著把剛才格擋的時候已經順勢舉高的巨斧往前一劃,巨斧輕描淡寫地直奔張飛的腹部而去,這不顯山不露水的一斧,足夠把武器被蕩開,無力格擋的張飛砍成兩段!
黃巾軍上下頓時一片喝彩。
從張飛的長矛被格擋開始,作為職業打手的關羽,一瞬間就在胡車兒的起手式中預料到張飛要被斬成兩節,大喝:“太史子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