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棟豪宅,前院、大廳、三層樓房、地下車庫、後花園、遊泳池……各種設施都表述出房子主人的奢華。
不過,已經荒廢許久了。
前後院無人修剪的植被肆意的生長,侵蝕了進入房子的鵝卵石路;室內仿佛被台風席卷過的各種家具表麵都覆蓋上一層厚厚的灰塵;遊泳池中的水黑中泛紅,惡心至極。
背著嶄新亮白的複合弓與裝著十支箭的箭袋的陳嵩大大咧咧的撬開鐵門,趟過半人高的草地,進入房子,然後旁若無人的開始了翻箱倒櫃。
三十多分鍾後,獲得三根玉米口味香腸、兩包奧利奧餅幹、九粒硬糖的陳嵩來到房子的天台,邊吃東西,邊眺望遠方……荒蕪的城市。
“艸”不知道怎麼的手沒拿穩,吃到一半的香腸不慎掉落,噗通一聲便掉進遊泳池。
抓抓自己雜亂如鳥窩的頭發,陳嵩一臉woc,咬牙切齒。
生個五六秒的氣,陳嵩便罵著mdzz便小心翼翼的拿出另一根香腸,恨恨的撕咬起來。
“嗯?”突然聽到水聲,陳嵩下意識的向望去:蓄了一池子烏漆嘛黑的水的遊泳池,爬出了五具身形浮腫、邊走……邊爬邊掉落著白色小蟲、背部皮肉外翻露出白森森的骨頭的人形。
麵對如此惡心、挑戰感官極限的存在,陳嵩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
他隻是點點頭,自言自語說:“因禍得福啊。”
然後陳嵩回頭看了一眼已經接近地平線的太陽,再回過頭來,從背後取下複合弓,從箭袋中取出一支箭。
搭弦、挽弓、拉扯……
“技巧。”陳嵩低聲說道。
從上向下墜的箭走出違反物理規則的軌跡,一箭射穿五具喪屍的頭顱。
箭鏃穿透五個頭顱之後還帶著強而有力的勁道,又射穿遠處的圍牆,飛出視線範圍。
三下五除二的吃完剩下的零零碎碎,陳嵩回到房子裏,清理出一間臥室,鎖上門,再用櫃子堵上門。
然後他趴到床上,沉沉睡去。
……
半夜,睡不著的陳嵩從床上爬起,來到落地窗邊,看著窗戶外失去燈光的世界。
眼前的黑暗是如此的深邃,仿佛無底深淵,讓人疑心,存在著什麼龐然大物蠕動在這個與自己相隔不過一層薄薄的玻璃外……
“哢嚓”陳嵩用打火機點燃一根香煙,將香煙叼在嘴邊,然後下意識的將注意力放到玻璃反射出的小紅點上。
幾分鍾後,碾滅香煙頭。陳嵩從身上掏出一個小電筒,再一次對豪宅進行搜尋。
這一次純粹是消磨時間,而不是有目的的食物搜尋。因此,翻出了一堆破破爛爛。
一番敲敲打打,陳嵩的注意力最終集中到一個白色的較為完好的礦石收音機上。
“這種簡單結構……應該能幸免吧。”雙手將手肘長的礦石收音機前後翻看,試著開啟,發現毫無反應,陳嵩自言自語,“大概是沒電……應該會有備用電池。”
又是一番翻找,陳嵩果真找來電池。安上,再次開啟,電磁波的沙沙聲在寂靜的夜晚清晰無比。
陳嵩將礦石收音機抱在手中,調低音量,然後調節頻道。雖在調節頻道,但從揚聲器中傳出聲音卻是一成不變的沙沙聲。
陳嵩並不氣餒,堅持不懈。
在這種環境,一個月……不,一周就足夠改變一個人的三觀。更不要說,陳嵩還帶著那個人的力量。
自我審視的時候,陳嵩會感歎,從前那個自己,已經陌生的看不出身影了。
“嗯?”陳嵩停下手,聽著收音機中反複傳出的音頻,那是一個富有磁性飽含滄桑的男聲,大概是個中年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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