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獰哥,我,你,其實……”
“你別急,你慢慢說,到底怎麼回事?”我看到小蔡炎突然這麼失態,也能理解他。蔡炎不知道從哪裏聽說我和他爸爸是故知,所以今天在祭堂才大膽向我求助,如果知道我和他爸爸什麼關係都沒有,那種心情,那種恐懼的預感,確實讓這個孩子有點難以承擔。
“我爸爸,他,他,在醫院裏躺著,什麼,什麼都幹不了,幫派裏,裏的叔叔也都聽程天鶴的了。這個時候,他,他,他要找你來台灣,如果不是和你交情莫逆,怎麼可能會要你來幫忙呢!”蔡炎瞪著兩隻眼睛,結結巴巴地對我說。
聽到蔡炎這麼說,我心中開始有點明白了。這個蔡辛誠也是不甘心自己大權旁落,所以背地裏也在想辦法翻身,他曾經找過一個人來幫自己的忙,這個人就被蔡炎認為是我了。
“蔡炎,你怎麼知道你爸爸找的人就是我呢?你親耳聽到的?”我盯著蔡炎的眼睛,鄭重地問他。
“當然了,我雖然沒聽他叫你的名字,但是他讓你從西澳馬上來台灣,這個我無意中聽到了。全西澳,我爸爸能認識誰啊?不是你,還能有誰啊?我知道孫玉骨已經死了……”
“蔡炎。”還沒等蔡炎把話說完,我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同時也打斷了他的話,“你是說你沒有聽到你爸爸提我的名字,隻是聽到你爸爸提到西澳對不對?”
“是啊!”我的反應把蔡炎嚇壞了!
“明白了!”我猛地一把拍在自己的大腿上,事情發展到這時,我終於想通了很多事。
其實蔡炎還是年紀太小,即使他很早熟,但是也終究心思不夠慎密,很多事他都是想當然。幸好他誤打誤撞地找到我,不然被人賣了,還得替人數錢呢!
蔡炎的父親,也就是剛剛死的這個蔡辛誠在臨死前,曾經打過一個電話,讓西澳的一個人回台灣救他。蔡辛誠求的人肯定不是我,在西澳,蔡辛誠還認識誰呢?還能求誰呢?這毫無疑問,按照時間推斷,蔡辛誠找的這個人就是,西澳地產大豪陶海法!
我再把剛才蔡炎說的事,和西澳發生的事在一起拚合一下,立刻很多事都浮出了水麵。
三個月前,一向穩穩當當給紅幫做搖錢樹的陶海法接到紅幫的指示,要他插手黑社會的事,打擊淩雲社,打擊我。這事本來我一直不明白,這無異於殺雞取卵,得不償失。但是現我明白了,三個月前,蔡辛誠突然無故中風,紅幫大權落在了程天鶴的手裏,所以,陶海法接到的那個指示十有八九就是程天鶴下的。這樣看來,指示中所說的,要陶海法全程聽程天鶴的指揮,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當然,可以想像到,程天鶴剛剛接到紅幫的大權,也想表現一下自己的能力,所以才會兵行險招。
再後來,蔡辛誠不知道是傻呢,還是確實沒想到呢,他打電話給陶海法,讓陶海法回台灣支持自己的時候,程天鶴就在西澳,而且極有可能就在陶海法的身邊。
就是這個電話,讓程天鶴動了殺心,陶海法和蔡辛誠白白地丟了小命,真是天大的冤枉,運氣背到家了。
至於為什麼陶海法在臨死前,還要把三億美金彙回紅幫,這件事我就難以猜測了。但無外乎兩個原因,第一,陶海法是在程天鶴的逼迫下彙回的這筆資金,但是他沒想到,程天鶴還是殺了自己;第二,陶海法也知道自己非死不可,這點錢他是在死前大徹大悟,鳥之將死其鳴也哀,想起曾經蔡家對自己的好處,才又還給了紅幫。隻是苦了陶原藏,這個世家紈絝子弟,沒有了錢做後盾,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
“唉……”我站了起來,背著手,看著天際的晚霞,長聲一歎。人生一世,草木一秋,風裏來雨裏去,也許曾落拓街頭,也許曾笑傲江湖,也許曾鮮衣怒馬,也許曾哀鳴絕望,可到了最後,都化成一場虛無,淡漠如雪。
“獰哥…………”看到我這樣,身後的小蔡炎茫然了。
“蔡炎!”我的目光仍然投向天際,嘴裏卻突然對蔡炎說,“說實話,現在在這個地方,我自身難保,能不能救你,我還真沒有把握。更何況,我沒有理由救你,在黑道這個世界上,隻有永恒的利益,沒有永恒的感情。”
(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CMFU.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