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跑,這一屋的人都蜂湧而出,每個人都亮出寒森森的尖刀,隻為了把我幹掉。這種事在黑社會太常見了,殺了老大,自己就可以上位。
我現在什麼也不想,就是向前跑,向著茶樓的後門跑。隻要跑進那個後門,再從前門跑到大街上,上了車我就安全了;當然我安全之後,就是大輝倒黴了,我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屋子兩千多人,想從一個小小的門裏擠出來,談何容易。很多人都擠在門口,一時間真正出來的沒有幾個,更多的人在屋裏是想出出不來,門口的幾個人被擠得哇哇叫。
“我靠,都他媽一群飯桶,擠什麼,都退回來,一個一個排成隊出去!”大輝沒辦法,隻有在屋裏整頓起秩序。
院子不是很大,十秒鍾的功夫,我就穿過院子,跑到茶樓的後門那裏。
我突地站住腳步,看著茶樓的後門,一顆心落到穀底。不知道是誰,在剛才我和大輝說話的時候,把後門鎖上了。那個大號的鋼鎖意味著,沒有鑰匙的話,誰也進不去。
這個院子的一圈都是近四米高的水泥圍牆,牆頭還有帶刺的鐵枝,這是防盜用的,像憲兵隊一樣,隻不過現在對我來說,卻是要命用的。
回頭看看,雖然現在大屋子門口那裏還是很擠,但是已經跑出來了三四十人,這些人正手持利刃向我衝來,看樣子不殺我是不會甘休的。
本來我想著能從這裏衝出去,然後找人來把大輝活捉,再從他的嘴裏得到一些顧望京那邊的信息。要不然,剛才我要是先發製人的話,大輝早就見閻王爺了。這下可好,算來算去,搞不好要算掉自己的卿卿性命。
“一個小時,我要堅持一個小時!”我望著那些向我跑過來的人,嘴裏喃喃幾句,猛地長吸一口氣,萬萬沒想到,幾個月後,我又要重新像一個古惑仔一樣和別人以命相搏。
我的臉色陡然轉寒,一雙眼睛裏閃出淡綠色蛇眸般的光,雙腳開始越來越快,向那些衝向我的人迎去。
第一個接近我的人是最慘的,我連拳腳都沒伸,把警槍一伸,“砰”地一槍當場搞定。
殺了第一個,剩下的人好像稍稍有些猶豫,晚了,已經晚了,“砰砰砰砰砰!”我一口氣把自己手槍裏的彈匣全部射光,頓時解決了幾個離我最近的人。
我知道自己沒有換子彈的機會了,反手把槍塞回懷裏,然後慢慢地低下身,從自己腳下的幾個死鬼手裏拿下兩把尖刀。
而這個時候,大屋子裏的大輝已經用暴力把秩序穩定下來,越來越多的人從裏麵跑出來,黑壓壓的人頭就像是蜂群,像是潮水,不斷地向我湧來。
“大輝,如果今天沙獰不死,你就準備自己的皮去蒙淩雲總部的那張桌子!”我突然吭聲高吼著,然後手持雙刀就衝進了人群。
擁有雙刀的我,就像是一頭惡狼衝進了羊群裏,幾個翻身,幾個騰空,幾次旋轉動作下來,隻要是和我有接觸的人,就都會無聲地倒在地上,在地上形成巨大的血泊。
在滿天的血雨中,在越來越濃的血腥味道中,每一個人都高度亢奮起來,大家都殺紅眼了。每一個人都如野獸一般,眼睛裏隻有對方的人頭。
沒多久,我的身上就已經濺滿了別人的血,那些厚厚的血漿,還偶爾掛著幾根手指、耳朵之類的器官,讓我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從地獄裏複活出來的死神,手裏的雙刀就是收割生命的利器,擋者披糜。
但是無論我多勇武,我能殺幾個人,十幾個,還是幾十個,和這兩千人相比,簡直就是九牛一毛。隨著越來越多的人,這個小院子幾乎都已經要擠不下了,沒有人還有空餘的空間,我基本就是隨手一刀,就肯定能砍到人。
這種高強度的劇烈運動,極快速地吞噬著我的體力,沒過多久,我就已經氣喘籲籲。手裏的刀也已經沒有一開始那麼準確,剛開始我殺人無聲,現在基本我一刀下去肯定會有人慘嚎。
又過了不久,我突然感到背上一痛,我知道自己中刀了。中第一刀,就會中第二刀,而且一旦中刀,對我來說更是體力加速度損失,自己的身上除了別人的血,也開始有了自己的血。
我不會去追殺,為了盡可能地保持體力,我隻是原地不動,去砍殺那些主動衝上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