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一個小山狀的人影橫過,孫喬的私人保鏢猛禽站到孫喬的身側,把孫喬擋得嚴嚴實實。猛禽麵向著人群目露凶光,再加上剛才寶塔和大鷹的話,人群這才安靜了下來。
我進了這靈堂後,基本就成為了一個看客。我不說話,也不做任何反應,隨淩雲的人去折騰。我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顧馭芒那幾個人的身上,他們這次來這裏,目的肯定不簡單。我不是傻瓜,顧馭芒就算再講究生活,也沒必要來西澳一次還把自己在香港的車開來,我覺得這個家夥可能是準備要長住西澳。
當周圍的人群都安靜下來後,我才向緊貼在自己身前的孫喬點點頭,什麼話都沒說,轉身就要去給孫玉骨上香。
“等等!”我第一步剛邁出去,孫喬突然出手,拉著我的衣領又把我輕輕地扯住。
“小喬,什麼事?”我有點奇怪。
“你拜爸爸可以,但是要先讓我刺一刀,別忘了,爸爸畢竟是你害死的!”孫喬的臉上仍然微笑婉然,不過她的話卻是血淋淋的。
“小喬!”在孫喬的話音落下後,第一個有反應的就是林有幽。
林有幽臉色頓白,抬腳就向孫喬走來,想要勸阻孫喬。但是當她還沒靠近孫喬兩步之內,猛禽突然動了,一橫身就攔住了林有幽。
在淩雲,猛禽是一個特殊的存在,他不屬於任何人管轄,隻聽孫玉骨的話。現在孫玉骨死了,他就是孫喬的私人物品,除了孫喬,他不給任何人麵子。
“猛禽,你攔著我幹什麼?”林有幽有點怒了。
“雀姐,小姐的事讓她自己處理!”猛禽聲音很冷,麵色如鐵。
林有幽聞言隻能恨恨地一跺腳,目光緊張地望向我。這時全靈堂裏安靜地連一根針掉地上都能聽到,這些人也沒有想到孫喬會有這樣一個決定,還在泥盆那邊的顧馭芒臉上掠過一絲難以琢磨的神情。
“小喬,如果你覺得刺我一刀能讓你好受一些,你隨便吧!”我沉默半晌,一隻手慢慢解開外套上的扣子,冷靜地對孫喬說。
“小獰,你瘋了?”林有幽聽到我的話,被嚇了一跳。
“禽哥,給我一把刀!”孫喬沒理林有幽的話,向身邊的猛禽伸出一隻玉手。
猛禽沒有任何猶豫,揮手就將一把從懷裏掏出來的匕首遞給孫喬。這把匕首有一尺多長,看刃上的寒光就知道有多利,而且這把刀我還很熟悉。當年,為了獎勵淩雲的幾個有功之臣,孫玉骨特意托人打造了幾把匕首,據說是按照造紙廠切紙刀的工藝製成的,我還珍藏有一把。
孫喬接過刀後,把刀尖貼到我的身上,來回地轉動,當刀尖輕輕地劃過我的襯衫扣子時,那幾個扣子上的線比豆腐都嫩,直接就繃斷了。
孫喬沒有立刻下手,不知道是不是要折磨我,隻是把刀子在我的身上來回地輕輕劃動,也不傷我,也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