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9章 二十八(1 / 3)

之所以一定要把這個東西敷衍到第二十八章純粹是出於一個很無聊的決定,因為是在二十八歲開始這個故事的。所以弄得自己就跟得了強迫症一樣老在心底念叨:快了快了,快到二十八了,馬上就結束了。好像一個確切知道死期的病人,隻求一個解脫。

如果這麼說有些不討人喜歡的話,那就隻剩另外一說法了。那就是張建為自始至終都認為,自己在二十八歲之前可以無所顧忌的活著,不用想太多,也不會去想太多。而一旦過了二十八歲那自己的人生將喪失最後一點自由度,然後義無反顧的投身到成人的遊戲中去。至於為什麼是二十八歲,他自己也無法解釋,就好像是晚上的一個夢,沒有明確的來源,也沒有明確的結局,大概是撞鬼了吧。

那麼在如此重要的一個章節中該寫些什麼呢,張建為想了想,還是交代幾個人的此後的事情吧。畢竟這些人是他召集來的,如果不給一個明確的說法,他擔心這些人跟那些上訪的一樣,不死不休的糾纏自己那就麻煩了,而且自古就有請神容易送神難的說法,更何況你看看他都整了些什麼人啊!歪瓜裂棗的,一看就知道不是善茬。

首先他想說的是小倪。這不是一個虛構出來的人物,但在張建為的生活中也沒這號人。他其實是十幾個人的影子疊合起來的一個產物。小倪的未來其實是可能性最多的那種人,關鍵要看他在關鍵時刻會遇到什麼人,什麼事。他沒有受過什麼係統的教育,甚至可以說他就沒有受過教育。而家庭的不幸又導致他沒有太好的啟蒙,所以他身上所具備的一切都是後天他自己在生活裏摸索品咂出來的,包括好的和壞的。所有的關於是與非的判斷都來自於自身那種先入為主的觀念。這讓張建為想起了楊過。他幼時家門不幸,畢竟誰也不願意攤上楊康這種爹。長大後雖然也進了武當派這種質量還算過硬的高等學府,但是他的成長軌跡顯然沒有按照郭靖的設想來。如果沒有小龍女,那楊過可能就真的要人如其名了,一輩子就改過吧。所以小倪未來非常的不確定,更何況他已經成年了,遇見小龍女這種事懸乎了些。

關於弓長張,他可算得上是張建為心中永遠的痛,因為他過著張建為致死都向往但卻永遠沒有勇氣追逐的生活:不等不靠不妄想。他的生活用好聽的詞叫奮鬥不息,用難聽的詞叫鑽營不止!對於他,張建為很放心,他絕對會過上一種至少在外人看來非常舒心的日子。為什麼說是在外人看來呢?那是因為在他往上走的過程中所需要麵對的大部分事情都需要笑臉相迎,而這個過程除過個別心理素質達到了孫悟空先生級別的人外,不是一件多麼舒服的事情。隻是這一麵你看不到而已。他會用想讓你看到的那一麵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但還是那句老話: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他的生活如果還會出現什麼大的變動的話,那一定是兩個因素導致的,一是他的心理素質,二是年齡。

接下來是一個和張建為沒有什麼關係的人,魏了娃。這個人如果沒有小倪的講述張建為根本不可能知道。但知道了那就廢話兩句。他的生活可以用兩個字來概括:簡單。包括已經發生的和沒有發生的。而改變的全部希望都來自己於他的小孩,他的晚年到底是含飴弄孫還是提著一些劣質水果和香煙站在某監獄門外等著覲見也全部取決於他的小孩,隻是這種改變也和他沒有多長時間的關係了,畢竟他的生命不會給他太多的時間來仔細品咂,他僅僅隻是一個生命傳遞的工具而已。多年後隨著他的小孩的去世他也就徹底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不論是物質上的還是精神上的,真正實現了佛祖說的:空。

接下來是張建為一個半生不熟的朋友:鳳鳥同學。不管他是真傻還是裝傻,總之他是一個完人。在張建為看來,一個人做一件好事不難,難的是一輩子做好事。放在鳳鳥身上就是一個人偶爾裝傻不難,難的是一輩子裝傻。而鳳鳥同學就很完美的實踐了這一點,至少到目前為止他的偽裝還沒有露出什麼大的破綻。鳳鳥同學之後的生活如果不想有太大的變化的話,那他一定要戒掉一件事情:讀書。書讀太多了就太明白了,太明白了就裝不下去了。除非他能保證自己能讀成另外一個孔子,那倒不妨多讀書。裝傻其實是他的一個麵具,這種麵具每個人都有,隻是材質會因人而異。但既然這個麵具很有用,能幫助我們在這個世界上獲得更美好的生活,那就沒必要把這個麵具拿下來了,幹脆把它變成臉的一個組成部分,就像給五官找一個結義兄弟一樣。所以不管熟不熟,張建為都衷心希望鳳鳥不要把麵具拿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