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張澤羽說道“周圍連個能用母語對話的人都沒有”的時候,張嫣的眼淚非常不爭氣的流下來了。
張澤羽充桌麵的紙抽裏抽出了兩張紙遞給張嫣,對張嫣的眼淚視而不見地繼續說,“但求人不如求己,與其把期望放在一個精神上可以依靠的人身上,倒不如把這種孤單化作一種學習的動力,讓自己的精神更加強大,強大到你感覺不到孤單。”
張嫣抬起了頭,“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張澤羽用一種語重心長的語氣說,“不敢說是真理,但絕對是良言。”
見無法改變張澤宇的想法,張嫣隻好退而求其次,“那把你北極熊的號碼給我吧。”
“我電話號的後5位就是。”
張嫣擦幹眼淚,控製了一下情緒,“我現在能理解你為什麼寫《禦風》寫不下去了,我也彈一首曲子給你吧,你最好錄一下。以後我可能彈不出發來這樣的了。”
張澤羽掏出自己的國產手機,“我這電話太渣了,隻能錄一分鍾。”
張嫣解鎖了自己的水果4S,調整到錄像模式,交給張澤羽,然後起身來到吧台,跟老板說了幾句之後,坐到了咖啡店的鋼琴旁。
當F調的2456~6,1256~6彈出來的時候,張澤羽心說,完了,《花黃瘦》,他不敢再看坐在鋼琴前的張嫣,扭頭望向咖啡館外。
和狗血的言情片不同,今天是個晴天,雲不多,陽光還挺明媚的。柏林的空氣又是歐洲出了名的好,所以天也特別的藍,看起來是非常不錯的一個夏日。沒有李清照筆下那種薄霧濃雲的慘淡,更沒有風卷落葉,天涼好個秋的淒涼。張澤羽盡力把自己的精力集中到不遠處化工廠的那個高聳的大煙囪上,並且強迫自己思考,這都2010年了,德國人為什麼還把個化工廠放在市中心裏呢,並且還保留了又高又醜的這麼一個大煙囪?可任憑他再怎麼努力,就這化工廠和煙囪的問題,他也沒法繼續做延展性思考。咖啡館裏那如訴如哭泣的琴聲所要表達的意思,是他無論如何也揮之不去的。
必須承認,這《花黃瘦》確實是一首上上之作,哀而不傷,悲而不泣,音符從那台古老的立式鋼琴傳出來之後,直接就駐息心底,拷情問感,以至於當琴聲停止之後,張澤羽還傻不拉幾的愣在那裏,直到咖啡館裏的其他顧客們都睜開了眼睛起立鼓掌的時候,張澤羽才緩過神來。
鄰桌一個小夥子不知道彈鋼琴的張嫣和張澤羽是一起來的,不太高興的對張澤羽說了句德語,張澤羽也沒理會,直到張嫣回來坐到了張澤羽的對麵,德國小夥子見狀馬上過來道歉,又balabala的說了一大堆。
張嫣在一旁翻譯說:“他說,他不知道這首曲子是我為你而演奏的,所以他對他剛才的不禮貌行為表示歉意,並且帶著他的祝福。”
張澤羽抬頭看著小夥子,“Oh,It-doesn‘t-matter,Thank-you-Sir.”
張嫣見手機還在錄像,從張澤羽手中把手機拿了過來。“回頭我發你郵箱裏一份,”
“你什麼時候畢業?”
張嫣保守的估計了一個時間,“大概還有兩年吧。”
“兩年之後你畢業的時候,如果你還記得我,我來德國接你。”
張嫣看著張澤羽,用有些顫抖的聲音問到,“這是……承諾麼?”
下一章:《火車分身詞合體,淩雲走向不歸路》2015年2月12日上午10時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