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門外等候著,對於勿然帶來的消息也是很失望。不過勿然說的對,皇兄是該回宮了,不然他這麼多年辛苦打造的國家恐怕會變成一灘爛泥,到時必將造成不可收覆的殘局。
“雪兒下落不明,朕又如何能安心回宮呢?”
墨塵翊一臉的惆悵,他從未感到如此的緊張,即使在多年以前,他狠心割舍掉對若汐的愛,將她推給了旭堯,也不見得有此刻如此心傷的情緒。
“臣弟的擔心絕對不會比皇兄來的少,況且這裏離皇宮如此之近,皇兄還怕不能第一時間得到消息嗎?”
塵風步步逼近,卻依然沒有動搖墨塵翊的決心。
“朕自有分寸,倘若明日還未有雪兒的下落,那朕自會回宮……”
傍晚的時候,牙嫂正好上街尋找金主,卻發現滿城布滿了官兵。她見情勢不妙,便趕緊離開。
皇城街角處的一座破爛房子裏,裏麵雜亂無章,屋內鋪上了層層厚厚的灰,
到處布滿了蜘蛛絲,偶爾還會傳來陣陣萎靡的發臭味道。從外麵看,這座破屋已經有數年不曾有人居住過。
但事實並未如此。
在破屋的一張供著佛像的牆麵裏,隱藏著一個裝飾華麗的不一樣世界。
牙嫂從街上離開後,便匆匆忙忙的逃回破屋。她四處照看著,見四周並未有其他人,這才伸手輕輕的轉動佛像。
隻見牙嫂前後轉動了幾圈,牆麵便出現了一扇門,牙嫂便從這扇門走了進去。然後在轉動右手邊的破舊花盤,此時地下便出現了一個洞,牙嫂便從這洞下了樓梯。
下了樓梯後,瞬間便出現了另一片空間,裏麵的裝飾不禁讓人歎為觀止。
這密室,別有洞天,若是在此隱居而閉門不出的話,無論他人武功在高強,也無法尋到此處來。
這裏麵的所有裝飾,都價值不菲,桌椅全都是用上好檀木所雕成而成,看來刀牙夫婦利用小人攤拐騙女子賺了不少的銀子,才能如此大手筆的創造這間密室。
靠近樓梯的拐角處,放置著一張花梨木的桌子,暗窗的瓷盆中栽著一株嬌豔的珍珠梅,桌子上擺放著幾張宣紙,硯台上擱著幾隻毛筆,而宣紙上是描繪著幾株含苞待放的菊花,筆法細膩,似乎在宣示著做這畫的主人也是多愁善感之人。
其實,作畫的乃是刀牙本人,刀牙原本出自書香門第世家,後因家族變故不得已才會淪落至此,做著傷天害理的勾當。
牙嫂是刀牙青梅竹馬的玩伴,在刀牙家族發生了變故之後,義不容辭的追隨刀牙上街乞討。
刀牙原本已經對生活不抱有任何希望,後來在一位高人的指點之下,才做起了販賣女子的生意。
“牙哥,大事不妙了。”
“我上街去尋找金主,卻見皇城布滿了官兵,後來從一位大娘口中得知,官兵正在尋找一個女子的下落,而那個女子就是我們昨夜捉回來的姑娘。”
牙嫂急急忙忙的竄入一個房間裏,對著刀牙大聲喊道。
“慌什麼慌,我們這裏這麼隱蔽,即便那群官兵有三頭六臂也找不到這來。”
刀牙先是詫異了下,然後假裝鎮定的說道。
“牙哥,這次絕對沒有這麼簡單,皇城貼滿了公告,那姑娘是皇上的女人,我們抓了皇上的女人,定會死無葬身之地。”
牙嫂一臉的哭喪狀,她本來就覺得心神不寧,從抓到雪兒的時候,她就知道這姑娘不簡單,如今這姑娘既然是皇上的女人,倘若她有什麼閃失,皇上還不將他們五馬分屍,到時屍體還送亂葬崗喂野獸。
“皇上的女人?”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刀牙感覺自己瞬間崩潰,他本以為這次可以狠狠地大賺一筆,沒想到既然攤上了皇上,看來他們這次在劫難逃了。
“牙哥,那姑娘醒了沒有?”
牙嫂的眼前突然一亮,昨夜她敲暈了雪兒,並在材房安放熏香,她在出門時雪兒還未醒來,倘若他們這個時候放走她,那有還可能逃過這一劫。
“沒呢,我剛才還去看過呢。”
“既然她還未醒過,況且她一直被我們蒙著眼,定然看不到我們的麵容,那我們把她放了。”牙嫂狠狠的鬆了口氣,在得到刀牙的應允之後,他們直奔材房走去。
此時的雪兒雙眸被黑布遮掩,她雙頰通紅,並未有醒來的跡象。刀牙夫婦急急忙忙將雪兒塞進麻袋,然後將雪兒放在皇城大街的拐角處。
一切就仿佛神不知鬼不覺的在進行中,而勿然依然帶著官兵滿城搜查著……
皇城的夜總是來的特別的快,墨塵翊覺得這白天一眨眼便過去了,他在客棧又等了一天,依然沒有等來任何的消息。
這就說明,雪兒的下落依然不明。
看著月亮漸漸的升起來,看著它似玉盤般地掛在天空,看著皎潔的月光安詳地吐灑著銀輝,墨塵翊卻覺得這樣的美景是如此的刺眼,如此的給他帶來更濃的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