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夕,我不知道已經過了多少年了,以前的事情,我都已經忘記了。師父,他從來都不是我的師父,他也從來都沒有教過我什麼,我唯一記得的是,他殺了我心愛的女人。”扶尹言語之中冰冷無情,在說師父二個字時,語氣似乎變的譏笑。
因為在扶尹的心裏,北和院以前的那個教諭從來都不是他的師父,那個師父從來都沒有關心過他們,至始至終,他心裏從來都沒有覺得他有師父。
扶尹的師父,是一個頑固不化,一根筋,並無情的殺了他的至愛,現在眼前的這個他,居然讓他回頭,他心中覺得多麼可笑。
雲鼎院也是如此,他覺得從來都沒有公平的對待過他。
他偏執,不平,憤怒,不甘,痛心,因為他失去了自己的至愛。
“你是不是有苦衷,還有什麼事沒有告訴我的。”秋夕認真的看著他,認真的問道。
扶尹笑了笑,不過這笑容是那麼的冰冷,他此刻已經是一個滿身戾氣的男人,他的眼睛裏從來都沒有兄弟之情了。
曾幾何時,會變成如今的他,他有些想笑,笑自己。
“說多了也無意義,不如現在動手吧,讓我看看你這幾年武學修煉到了什麼境界?”扶尹不想說太多的話,因為他不想說。
“我也想看看你到了什麼地步。”秋夕手中拿著一般冰冷,鋒利無比的劍,這是一把名劍,叫做殘虹劍,他名叫秋夕,真符合了這一把劍的意境。
他們彼此間都沒再說話,他們是在用他們的劍說話。
秋夕的劍如同夕陽下的殘紅,火紅火紅,如同黃昏的晚霞,扶尹的劍卻如同夜裏的風聲,他們都各自的出劍了,劍中的鋒刃斬斷了小雨,他們在雨中相見。
小雨,被他們的劍,被他們的氣息震飛,巷子裏似乎有一個老人在彈琴,這是一首蒼涼的曲子,是一首金戈沙場的曲子,這是讓人回憶的曲子,它動聽卻也無情。
秋夕的劍鋒利無比,自雨中刺來,它快若閃電,奔入雷霆,氣勢恢宏,殘陽往往比起夜間的風聲更加的耀眼,不過但他卻沒有夜間風聲的一枝獨秀,沒有夜裏的安靜,悄無聲息。
劍鋒劃過,帶起了幾根長發,他們都各自的分開,渭城的小雨似乎變大了點,天色灰暗,鉛雲籠罩在渭城,而渭城的城牆在雨中悄無聲息的慢慢移動,永遠都沒人知道它會是怎樣?
城中的人似乎受到了渭城的小雨,很少有人出門,即便路過也隻是一些馬車,還有一些零零散散的人拿著傘,他們都沒有經過這條巷子。
秋夕、扶尹分開,彼此間都帶走了對方的一點長發,相互間似乎不相上下,秋夕,扶尹他們兩人都在雨中沉默著,都看著彼此,雨還在下著,不過那個彈琴的老者似乎停了,那動聽的曲子也停了下來。
“你似乎進步很大。”還是扶尹打破了沉靜,他有些意外,他從他的劍法裏了解了他的過往,了解了這麼多年以來他的生活。
“因為我不在跟隨,我有的是超越。”秋夕看著扶尹很認真的說道,他似乎在提醒,他不再跟隨那個他,不再永遠跟他的腳步走。
雨水滴答滴答的落在他們的劍上,濺起無數水花,雨水從他們手中的劍尖流下,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