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亡去的故人,是否就是那星辰中最為耀眼的一顆,在光斑點點的黑暗中,總會浮現那些思念而又不能相見的人的臉龐,即便在星空黑暗的深處,依舊如此清晰。
“走叔,我聽說了走姨和應柔姑姑的事兒了。”龍柳走到銘起身旁坐下,也看著星空。
“你不會是想來安慰我吧,你這毛頭小子。”銘起笑罵了一句。
龍柳尷尬地笑了笑,道“本來是這麼想,不過走叔已經想明白了那些痛苦的事情,不像我,現在還不能釋懷父親殺了我這件事。”
“沒什麼大不了,事情到最後總會有一個結果,不管我們願不願意接受,總會到來,等待它的過程或快樂或痛苦,但在它到來至少,我們總能做些什麼。”銘起由衷說道。
“這就是我們為什麼來神界。”
“嗬嗬。”銘起笑了笑,又道“走叔看到了一些不該看的東西,不久之後,你會和籠再見的。”
雖然龍柳極力讓自己平靜,還是無法抑製地激動起來,追問道“結果呢?”
銘起搖了搖頭,道“沒有結果,我還不能清楚看到所有的未來和過去。”
“那你看看我的未來?”忽然一雙玉臂環在了銘起脖子上,龍柳見幻狐,不禁響起當年銘皇宮裏令人血脈噴勃的場麵,麵上一紅。兩人的談話被幻狐打斷,龍柳不好意思留下來,回到了聖舞那裏。
銘起從幻狐雙臂下脫身,微笑道“你的結局不是早已經有了麼,就是融入我體內。”
“可是如果某一天你愛上我了,你舍不得呢。”幻狐不以為然道。
銘起捧腹大笑,足足笑了半晌,才意猶未盡地道“愛上你?”銘起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如此大笑,而此時此刻心底的那一片冰冷在嘲笑著幻狐。
要讓銘起再愛上一個女人,比毀滅整個噬族還要更難,或許根本就沒有這種可能性。
笑完過後,銘起正色道“我倒想知道,這些年你去了哪兒?”幻狐故作神秘地笑了笑,道“去了你猜不到的地方。”
“可是你得過去已經在歲月裏清晰,你是待在琉璃幻境,提升自己的力量。”銘起笑道。
幻狐狡黠地笑了笑,道“你能確定你看到的未來就是真實的嗎?那你現在再看看。”銘起閉口不言,再看過一次幻狐的過去,果真有了變化。
“我確實去了琉璃幻境,雖然我就是虛實源圖,但虛實源圖的巨大力量我還不能完全發揮,和你差不多吧,總之這些年我大概能用到源圖八成的力量。”幻狐天真無邪地說道。
自從銘起突破了神尊之後,她的一切魅術都會被歲月自行阻擋,少了那些嫵媚,剩下的僅有天真無邪。
這不免讓銘起想起故人,已故的人,內心深處的痛苦和呐喊湧起時,他不敢再想,看了幻狐一眼,道“剛才你是用幻力迷幻了我的歲月,導致推衍出一些錯誤的過去,現在你再試試。”
說著銘起雙目一凝,一股滄桑從眼瞳流露出,磅礴的歲月開時沿著幻狐的歲月軌跡推衍,當幻狐試圖用幻力來迷惑這些歲月時發現,這些歲月就似冰冷的利劍,直接刺破了幻力布下的迷障。
“你…”幻狐滿麵怒氣地盯著銘起,氣節了半晌,冷哼了一聲走開。
“歲月的真諦,就是歲月無情。”銘起在心中默念。
在那失去應柔的一百年裏,銘起感悟到無情歲月,就如此時此刻他的心一樣,冰冷無情,歲月沒有情感,才是真正的歲月,當感悟到歲月無情之後,銘起的歲月就似最明亮的雙眼,可以看透一切事物的本質,幻力自然也在其列。
這一夜為何休息,並不是因為有人受傷,更不是因為夜裏行走又諸多不便,對於神級強者,白天和黑夜沒有區別,這一夜,隻是銘起覺得疲憊。
第二日清晨,數百的神級強者以更強的姿態前行,加上奴役來的神明,已經有七百餘人。
放在刺風大陸過去任何一個時代,這股力量都足以掃清大陸。但這七百餘神極強者是活在當下,不在過去,更不知會不會在未來。
“銘皇,前方一萬裏處,有一茅廬。”大長老稟報道。
銘起側首看著風帝,他蹙眉看著前方,凝視了很久,道“竟然是本源之神,一遇還是兩個。”
“你有把握嗎?”銘起道。
“一個有十成把握,兩個一成沒有。”風帝回答得幹脆利落。
銘起看了獸皇和帝狂一眼,道“算上獸皇,我師傅,還有我呢。”
風帝仍搖了搖頭道“最多三成,獸皇和你師傅修為相當,你還僅僅神尊初期,再加上火神,土神,也不會有多少幫助,那兩人的實力,和你父親相當。”
風帝說完,銘起不假思索地道“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