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銘起很少離開噬族,也極少與血珀等人相見,所有事務由銘洪處理,他一個人,去了朦朧模糊的記憶裏的那些地方,隻是大半的地方已經物是人非。
這一路有這女子一直陪著,他才在迷茫中,找到了安定和平靜,輕輕牽著刺雪的手,長舒了口氣道“一切便隨緣吧。”一年的尋找,他有些疲倦了,過去的自己已經不再重要,此刻決定自己的不該是過去。
看他如釋重負,刺雪心底也是極為的歡愉,隻要他還愛著自己,又何必去強求那麼多的過去?
“可是,沒有了過去,我不知道以後究竟要做什麼?”銘起皺著眉頭,望著遠方,那是沒有過去的茫然,未來不知何去何從的忐忑。
他活著究竟是為什麼?答案隨著記憶一起朦朧在腦子裏,他看著刺雪,希望她給自己答案。“是和我去天涯海角。”她微笑地回答,笑容由衷,而又充滿了溫暖。
朦朧之中,銘起似是看到了一束明光,他會心一笑道“應該是的。”
“我們明日就離開這裏吧?”刺雪笑饜如花,天真爛漫,或許她是自私的,她隻是想讓銘起和自己去那天涯海角,此時的噬族,已經有銘洪,帝狂坐鎮,又與能獸亂域聯合,她想自私地帶著他的夫君離開。
讓這個奔走,流浪,苦難了一生的男人過那清幽閑靜的生活。也隻想逃避那貴為皇後卻提心吊膽的生活。
“天涯海角~”銘起念著這四字,望著天邊的遠方,視野不能觸及的朦朧,那裏是天涯?是海角?
就像過去的記憶,處在朦朧之中。他佇立望著天空很久,微笑道“那好,我明日就與血珀他們道別。”
自從失去記憶後,當年那深不可測的銘起已經消失了,他就似一張白紙,腦中永遠是美麗而純潔的真,那是十歲前的童真。刺雪搖了搖頭,神秘道“告訴他們我們就走不了了,我們要悄悄離開。”
說完笑嘻嘻的看著銘起,他嗯了片刻,俊俏的臉上天真地笑道“那好,天涯海角。”
夜裏,燈燭亮透了窗閣,銘起已經沉沉睡去了,百年來,他休息的時間不過常人的十分之一而已,失去記憶後,便很是嗜睡,刺雪徹夜難眠,輾轉反側間,全是想到地銘起,不過是過去的銘起,令人憐惜地強者。
她很矛盾,終於從下了床,緩緩走到皇宮的玉棺前,打開玉棺,應柔靜靜躺在其中,睡容詳寧。靜靜看著她,刺雪道“柔兒,銘起失去了記憶,我不知道該不該讓他喚醒你,也不知道該不該帶他離開。”
輕輕將應柔的發絲捋到耳後,她沉默了很久,幽幽歎息了一聲,“我是不是很自私了?他記不起他的族人,他的未來,他的一切,甚至是柔兒你。我騙他離開,是背離了族人,先祖,朋友,兄弟…還有你…可是,如果再讓他就在噬族,難保有一日,他又會…我…”
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她眼裏的堅定之芒開始閃爍,是的,隻要能讓他離開這是非之地,安然活著,是怎樣都無所謂。
和應柔傾訴了幾句,又將玉棺閉攏,許多話她隻能對沉睡中的應柔傾訴,她知道,她的決定是所有噬族人所反對,但她…在所不惜!
當破曉的東麵已然肚白時,銘皇率著族中重要的強者去了一個地方,洪荒冰海,似乎是得到了什麼消息,或者噬族又將有什麼動靜。
噬族族地全是最為空蕩的一日,刺雪拉著醒來的銘起,出了銘皇宮,銘起銘皇的身份還在,即便失憶了,他生前留下的威信還在,護皇衛不敢阻攔,跟隨而來的,也被刺雪的一些小手段哄騙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