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虹沒有回答,眼中還有一層濃濃的憤怒。他又出現在鐵殷麵前,道“事已注定,四十餘年了,你我已各有其道,何必苦苦執著,從今以後,相夫教子有何不樂?”
鐵殷沉默,聽著這一句,良久,釋懷一笑,道“我會的,銘起。請允許我作為朋友如此稱呼您一聲。”說完走向鐵虹,將他扶起,道“鐵虹,我們回家吧。”
看著鐵殷由衷的一笑,鐵虹心底的怒火如受春露,紛紛熄滅,她尚且釋懷了,他又有何不能夠放下的?點頭一笑,已有一絲柔和在彼此目光中蘊藏,他道“銘起大人,多有得罪了。”
兩人帶著鐵夫,帶著一波人離開,總算平息了此事,走己將門的人再忍不住要問銘起,“天將,為何輕易放他們離開,多年我走己將門都是受那鐵虹的壓迫,今日更蒙受淩辱啊。”天斥在一旁激動道。
銘起淡看了他一眼道“我不是將族人,從此以後,走己天將就此消失,走己將門也該解散,你們之中或多或少要去依附到底鐵虹手底,能少結怨,你們日後也好過一些。”
這無疑是一個驚天巨雷,所有得目光在這一瞬看向了銘起,有困惑,有不可置信,有憤怒,有失望。
“你要解散走己將門?”天斥顯得異常激動,銘起淡淡一笑,道“天下無不散的宴席,我的身份你們也該知曉。”
眾人沉默。他是一條龍,一個將門容不下的巨龍,但走己將門如此解散了,如天斥這些一點點看著將門從成長到摔落的地將,實在難以接受。
見眾人沉默,銘起笑道“不必如此,若你們有心,自立將門便是了。”話雖如此,又有誰能有他銘起的實力和威望來坐鎮百萬將首?
“寒兄,不如你接替我走己將門如何?”銘起含笑看向一旁寒姓男子,他一愣,斷然沒有想到銘起會將這個重位交到他這寒將族人手裏,而不是天斥這等資曆老厚的最初一眾元老。
他正要推辭,銘起笑道“寒兄不必推脫了,剛才寒兄的表現已經證明寒兄有統領走己將門的能力,再要多說便是不拿我走己當朋友了。”
天斥幾人側在一旁,既不怒也不妒,這寒姓男子原本就是天將,實力居眾人之首,剛才忍辱負重,自甘以一己之辱求眾將身安,也是頗令人敬佩,接這走己將門大位,無何不可。
寒姓男子推脫不過,隻得接下,銘起留與他幾件護命之物後,飄然而去,不在將族停留。
走時留下一句話:“三位族長,本皇的走己將門從此改名寒秋將門,日後望多加照顧,誰再膽敢欺我將門眾將,休怪本皇滅他將門。”
一離開,銘起直向噬族而去,今日回去,不為其他,就為登基銘皇之位,本該在回族之時就承接大位,隻是銘起礙於銘皇瑣事幹擾自身修行,才沒有承接,如今修為有成,回去便該去傳承他父親的銘皇大位。
一句暢行,少有阻礙,途徑水族,炎族,銘起停頓了片刻,冷漠望著下方,雖說應柔臉上的疤痕已經不在,但那股恨是深深烙印在銘起心頭,俯視了片刻繼續前行,繼位之後第一件事,當屬滅這水炎盟!
“我就要去銘起哥哥的家了,真有些緊張。”柔兒捏了捏衣角,麵上已有一層粉紅。銘起笑道“有什麼可緊張的,不過是一些老頭在罷了。”
說著遠方已是噬州的邊界,應柔不解道“那銘起哥哥的爹娘…”話到此處,她急忙掩住自己的嘴,銘皇在百年前已經隕落。
銘起神色稍黯,道“娘在我出生時,已經死了,噬族裏,隻有長老和我。”偌大噬州噬族,真正算得上親人的,恐怕也就隻有銘右,銘動二人了,雖說沒有血脈親緣。
“銘起哥哥。”柔兒輕喚了聲,銘起回過神來,已經快到噬族了。
當視野中露出一座小小山頭時,銘起道“柔兒,隨我下去。”兩人身子一折,落向了下方,這小小山頭,正是當年暮柳長眠之所。
春剛來,山上舊葉退,嫩芽萌,春意盎然,小小竹樓依舊坐落在翠竹林子裏,四周的厚厚枯葉已經極厚,唯獨暮柳的墳頭還有無草無葉,唯獨一朵朵雷花在閃爍著電舌。
“龍柳。”銘起對竹樓呼了一聲,有一個青年從窗閣探出頭來,二十許歲,相貌清秀平凡,正是龍柳,不過幾十年過去,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哭啼的小娃了。
青年神色稍愣,激動道“走叔!”隻是激動的神色突然透露出一絲慌張,接著縮回木屋,從其中傳來了一個匆匆的腳步聲。
“竹屋藏嬌啊。”應柔掩口竊笑,他二人的修為自然看得清房中一切,龍柳掩藏是掩藏不住。
他正打開房門要去迎接銘起二人,背後銘起冷哼道“小子,你不打算找…”龍柳在偌大噬族見過不少強者施展著等瞬移手段,驚了一驚後立刻回過神來,銘起還沒有說完已經被他堵住掩住了嘴,小聲在他耳旁密語道“走叔,別提聖舞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