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未進得內院,迎頭便是一群護院模樣的下人,個個手握木棍人高馬大,當先一人更是凶神惡煞叫嚷著:“哪來的王八羔子,啊呸,來者何人,居然敢在太歲頭上拉屎,啊呸,竟敢擅闖方府。”
一眾下人都有些丟人的捂臉,不懂老爺究竟哪裏找來的賊匪頭頭,都學了幾年了,這麼一句開場白硬是說不順溜。
初曉驚楞一瞬後方想上前解釋,可在目光掃至雲笑幾人身上時登時無了動作,呆若木雞。
梵荏亦是張目結舌:“這?”
隻見原本壓著小廝的梵天不知何時手腕一翻,一副關心攙扶的姿態,抬頭對上賊匪護院不慌不忙詢問著:“究竟少夫人情況如何?怎的急得他腳下生風跑的飛快,摔傷了都不讓上藥,急忙忙就拽著我們上門看診。”
再看一邊東方澈和雲笑,初曉和梵荏瞪大雙目,不可置信的發現東方澈手中拎著一藥箱,儼然就是一個大夫。雲笑更出格,一頭銀白發絲,暗褐色樸素衣裙,麵上蒙輕紗,身子微微佝僂著。
初曉和梵荏感覺胸中一股氣息行走不暢,若不是時機不宜,非得大吼一聲:“這是哪來的老婦和大夫?”
雲笑和東方澈很是入戲的上前一步:“還不速速帶路?人命關天,還容你們在這兒發愣呢?”
即使情況危急,賊匪護院依舊沒有莽撞疏忽,眼中異色一閃,低頭低聲詢問一小丫鬟:“怎麼回事?不是說有人來鬧事?”
小丫鬟春月也有些摸不清,遲疑著:“方才……方才,他們來勢洶洶,壓著秋實,我以為……”
賊匪護院看向秋實:“怎麼回事?這幾人是什麼人?”
感受到賊匪護院的視線,梵天了然的鬆開手,優雅的掏出手帕擦拭自己方才碰觸秋實的掌心,同時一個眼神飄向雲笑:“我很配合哦~犧牲這麼大,可要賠償我。”
雲笑無視。
名喚秋實的小廝走近護院點點頭:“丁護院,他們確實是大夫。”
賊匪護院沒有多費功夫,當機立斷將人帶進去,不過途中卻對著梵天道:“我感受得到你武功極高,我不是你的對手,你們真要對方府不易,也不會大費周章,我不知道你們的目的是什麼,不過,隻懇請你們救一救少夫人以及她腹中的胎兒。”
幾人倒是意外,這個賊匪護院看似粗人,沒成想眼力不錯,心思細膩,還忠心為主啊。
雲笑壓低聲音給了一個保證:“安心吧,我們確實是一心救人的。”
賊匪護院聽聞臉色放緩,相信自己的判斷,腳步更加急切,行至內院門口將人交給一嬤嬤便不再前進。
進得內院,嬤嬤年紀大步子小偏能走得急速,幾人走在後頭,初曉方有空擋詢問:“笑笑,你們這是做什麼?”
雲笑回複正常音調,低聲解釋著:“這副扮相有說服力一些,裝備都是梵天吩咐朝三暮四尋來的,就是梵天堅決不肯扮成藥童,否則我們會更完美。”
梵天揮揮紙扇:“頭可斷,發不可亂,更不用說易容變裝,這對於我梵天來說,那可是莫大的恥辱,堅決不妥協。”
東方澈循循善誘:“外在皆是虛幻,難道你沒有自信靠自身氣質壓住藥童這一裝扮?從這點上,你就落了下乘了。”
好像有點道理,梵天一時無言以對。
初曉趕緊打斷:“你們什麼時候……?”
“就在你們去安撫小廝的時候,梵天已經派朝花夕拾去府內探了一回,我們一商議,先救人再認親。為了方便形式,讓朝三暮四去尋了簡單的衣物和藥箱,誰知梵天一看藥童的衣裳嫌棄太醜不願意。”
初曉:這也太迅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