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以瘦為美的時代,她長得是不夠纖細,甚至有一點粗壯,但這不該成為對她有胃病的置疑或者是嘲諷。
因為胃已經痛得不能忍受了,所以周越然提前拎著書包回家。
顧海濤卻是牢牢記住了那麼一張臉,抬著頭,眼裏滾著因疼痛難忍的眼淚,倔強地不肯示弱。
那麼冷那麼倔強的女孩子卻帶給人一種……微痛的感覺。
{貳。}
第二天周越然沒來,孫蓓蓓說她被英語老師抓去培訓了。
中學生英語演講大賽報名早就開始,學校傳達上卻不知出了什麼問題,快要開始正式比賽才聽到這個消息,然後匆匆忙忙報名選拔培訓。
"她可真忙。"顧海濤笑起來,想起那張倔強的臉,這個女孩子大概就是那種好強到什麼都想爭第一的人吧。最近的女孩子,熱情直接,而且充滿自信,很少再見周越然這種糅合著自信,自卑和倔強的女孩子,令人印象深刻。
"能者多勞嘛,她可是我們年級的大名人呢,其實你也是啊,我聽王老師說你在準備參加數學競賽。"
"嗯,其實早就在準備了,周末一直在上輔導課,不過最近輔導多了些就是。"
他所說的輔導課多了些是指周三下午物理,周五下午化學,周六日數學這樣的安排,正常人都不會認為這是輕鬆的安排了吧,更何況他已經高三了,哪來這種閑情逸致還玩競賽。
"真行啊,忙成這樣還能來幫忙高一級比賽。"要是其他人早就找理由溜了。
"無所謂,我的任務比較少,反正問題在哪裏思考都是一樣的。"老師喜歡找顧海濤幹活一是因為他能幹,二是因為他幾乎從不找理由推搪。
"啊,難怪總看你沒事掏出一張紙條默默看著,我還以為是台詞呢,其實是數學題吧。"孫蓓蓓驚訝道,果然是厲害得不得了的大人物。
顧海濤被她的表情逗笑,掩飾性的笑著點頭。
"誒,周越然,你不是請假了嗎?怎麼又來了?"有人驚訝道。
顧海濤和孫蓓蓓就都朝聲音來源處瞧,手臂上搭著外套,另一手提著書包,似乎是很匆忙地跑過來的。
"提前背好稿子了,就過來練習了。"周越然輕描淡寫地解釋,看到孫蓓蓓和顧海濤一起於是刻意改變了前進路線,有如黑白印畫一般散發著強烈的存在感,看到顧海濤那一瞬,心裏就石破天驚一般被震動。
在他的麵前會湧起一股絕望的自卑感。
矛盾地既想要見到他卻又在見到他時想要光速消失在他的視野範圍內。
孫蓓蓓走過去搭著她的肩膀,"哎,你幹什麼故意躲著我?"
"我哪有躲你。"低頭看著早已背熟的稿子,周越然微微皺眉,為-什-麼-會-用-躲-這-個-字?
她的行為這樣明顯嗎?
"那就是在躲顧海濤了?"用手指支著下巴,孫蓓蓓望著上方故作天真地自言自語。
"我為什麼要躲他!"話一出口方覺過於激動,典型地心虛,收斂起不該外露的情緒,淡然解釋,"我和他又不熟,為什麼要討厭他而躲著他。"
"這你可錯了,躲著一個人不一定是因為討厭,喜歡更有可能。"
"行了行了,別對我逼供了,我對那種事沒興趣,我現在隻想把學習弄好。"
"會信你才有鬼。"
兩人對視,周越然終於低下頭笑起來,是啊,自己都不信,這麼虛偽的說法,但卻是拿來開導自己的最好理由。
"你們倆聊什麼這麼開心?"顧海濤走近她們,隨意地靠在牆邊,很自然地把手插進口袋裏,那動作說有多瀟灑就有多瀟灑,周越然的視線無法拔開地粘在他在褲袋處堆出襯衫的褶皺處,他筆直修長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