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少年箭手
秋天的山頭就像賴子的頭發一樣,這裏禿一塊,那裏禿一塊的。往日茂密的草叢好像知道了自己的好日子到頭了,一個個黃不拉幾的,佝僂著自己那枯黃的身子。一陣陣風吹過,一個個隻能無奈的擺來擺去的。命不好的,那就隨著風爺爺在天空中玩耍吧。啥時候風爺爺不耐煩了,便摔在地上連一個響聲都聽不見。隻能和大地交融了,最後融化在大地中,從此世間不會留下一絲存在的痕跡。
茂密的森林裏幽暗的要命,由於大部分的樹葉子嘩啦啦的掉在了地上。陽光終於讓常年活在陰影裏的土地見到了一點光明,就是這一點亮也被那些頑固不化,依舊在大樹上誓死與命運抗爭的樹葉子擋住了大半。陽光星星點點的落在地上,土地就像是一大塊碎花布一樣。又是一陣風,扛不住的樹葉子嘩啦啦的又落下來一片。陽光又多灑下來一些,好像要將那些沒染好的花布再彌補一下,但是讓其失望了,厚厚的樹葉子將那裸露出的那最後一點點泥土遮擋的嚴嚴實實。
站在高處遠遠的望去,森林與草叢。加上連綿不絕的山脊,將這一片地域渲染的那麼悲涼。讓人人不住大聲的喊叫,來發泄心中的那一團汙濁之氣。叢林中不知多久,幾片孤零零的葉子垂頭喪氣掛在樹梢子上,不知是默哀已經逝去的‘同胞’還是再為了自己那不就的將來悲傷。
秋末的季節裏幾隻肥碩的鬆樹趁著還能蹦躂幾天,悉悉索索的將能吃的往家裏多搬運一些。機靈的小腦袋兒不時的四處張望一下,生怕碰見那些可惡的怪獸。那烏溜溜的大眼睛中充滿了警覺,即使如此,懷裏抱著的堅果依舊牢牢的。命重要,糧食更重要。
忽然間,小鬆鼠們好像預感到了有什麼可怕的東西接近。他們訓練有素的竄上了旁邊最粗的一顆大樹上,看似慌張但是卻異常熟練,它們那細細的小爪子沒有扒騰幾下就竄上了那參天的大樹,順便將幾片正在慶幸剛剛躲過風爺爺摧殘的樹葉子幾爪子就給扒拉了下去,樹葉子們打著旋兒的朝地上慢悠悠的飄去,不知是哀怨還是憤怒,又好像在詛咒鬆樹們不得好死,總之他們不情不願的還是落到了地下了。可見這樣的事兒不是遇到一回了,鬆鼠們剛上去不一會兒。一個體長近兩米,體軀健壯,四肢粗短,頭較長,耳小並直立,吻部突出似圓錐體,其頂端為裸露的軟骨墊每腳有四趾,且硬蹄,僅中間兩趾著地。尾巴細短,犬齒發達,上犬齒外露,並向上翻轉,呈獠牙狀。耳披有剛硬而稀疏針毛,背脊鬃毛較長而硬,身體在散碎的陽光的照射下泛著一種奇異的光芒。本體是什麼顏色是看不出來了,反正就是黑不黑黃不黃再加上有一點棕褐色。用語言實在是難以描述的一隻大野豬慢慢悠悠的從承載著小鬆鼠們安全的大樹下走過,不時打上兩個響鼻。好像在嘲笑小鬆鼠的名字中不愧有個鼠字,都是膽小鬼。
小鬆鼠們嘰嘰喳喳的,好像在為自己種族的榮譽展開辯解,大野豬將自己的老腰在小鬆鼠們的大樹下狠狠的蹭了幾下。被小鬆鼠們連累的樹葉子又是稀裏嘩啦的落下一片,大野豬打著哼哼就要離開的時候,一支長箭‘嗖’的一下子插在了大野豬的鼻子前麵。箭雨嗡嗡的打著晃兒,箭杆大半沒入了土地中。
這支羽箭將大野豬的小暴脾氣激了起來,綠豆似的小眼睛充著血追尋著羽箭射來的方向。小鬆鼠們也一下子失聲了,種族榮譽和小命比起來還是命更加寶貴。生怕大野豬將注意力轉移到它們身上,不知道心裏是不是在詛咒那個射箭的家夥。
大野豬猩紅的眼睛裏一個人影進入了其中,一個披頭散發的人,臉上黑漆漆的也看不出什麼來,泥土樹葉子粘在那人的臉上衣服上,最值得注意的就隻有那雙精光閃閃的眼睛。這雙眼睛讓大野豬覺得它們不養該長在這個兩條腿站立的家夥身上,這雙眼睛應該屬於天空中的那個吃肉的大家夥那裏的。隻見這個人的額頭上綁著一根髒兮兮的獸皮帶子,身上穿著的衣服也是幾塊獸皮拚湊起來的。腿上綁著高高的綁腿,將褲子和腳上好像靴子的玩意綁在了一起。胳膊上也用皮帶子纏繞起來,看起來異常簡練。
手裏拿著一張粗大的弓,一支羽箭半搭在弓弦上。箭頭指著地下,而沒有瞄準大野豬。憤怒的大野豬的那一對綠豆眼已經進化成了紅豆眼,它不能被無視。它的自尊心不能被這個兩條腿的家夥玷汙,他居然見到自己不逃跑!不能容忍!這一刻它祖先的膽氣全部彙聚到了它的身體中。這一刻大野豬覺得就算是泰山也能被自己撞的粉身碎骨,雖然大野豬也不知道泰山是個什麼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