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臣騎著自行車在公路上疾騁,身上的汗水濕透了衣襟。他想起金城武在重慶森林裏說過的一句話,當我遇到傷心事的時候,我會選擇跑步,用大量的運動來流汗,這樣我就不會哭泣。而現在,他在用不停的蹬踩來流汗,可是,為什麼淚水還是不停的滑落?
下晚的時候,黃昏正好,光臣終於到了海邊的鄭和紀念台。空曠的陸地,寂靜的海浪聲,空氣中是清鹹的味道。他立在高高的紀念台眺望撒滿金光的大海。這裏,本該是他和櫻櫻第一次約會的地方。現在,他一個人來,有些落寞,有些悲傷。他閉上眼,從口袋裏摸出那隻紙飛機,這是他們彼此相識喜歡的牽引,這是他和她的夢想,他重新將它疊好,在心裏念了無數遍的她的名字,然後,他輕輕將它送出。
白色的紙飛機從手中滑出,在前方繞出一道美麗的軌跡,帶著他的夢……也許在另一個地方,那一個人也在想著自己。
驀然,又一架白色的紙飛機橫空出世,兩個白色的紙飛機默契的交錯開來,在空中交相呼應。光臣一驚,扭過頭去,不遠出更高的塔台上盈盈立著一個怯弱的女子,蓬鬆而微卷的頭發,瘦削蒼白但掩飾不住的美麗麵容,一雙清冽如山泉又帶有一絲畏怯的眼眸。
櫻櫻!是櫻櫻!光臣在心裏狂叫著,他下意識地捏捏自己的手,這不是做夢。
櫻櫻披著他紅色的運動衣,驀然看到光臣也是一臉的驚詫,她看著他,他們隔了這麼遠,可是,他們的淚水卻流在了同一顆心上。她原以為再也看不見她。他也以為再也看不到他。
他們奔跑著,在橙色的天幕下肆意擁抱,流淚,他們不想再分開。
"對不起,櫻櫻,那夜回去後就生了病,之後的幾天學校為了準備校慶活動,每天都要忙到很晚,我便沒有時間來看你。有幾次,是夜裏九點,我在樓下看著你的房間,直到你熄滅了燈才走,我隻是怕打擾了你的休息。"光臣輕輕地說,一臉的愧疚。
櫻櫻此刻早已淚流滿麵,她看著他,這麼近,這麼真實,她不停地搖頭,"光臣,無論如何,隻要你來,我都會高興……"
光臣重重地點頭,吻了她的臉頰。夕陽將這一幕繪成動人的美景,定格在了永恒。
"櫻櫻,為什麼,護士說你……"光臣不解的問。
"是拖拖死了……"櫻櫻不無傷感地說。光臣點點頭,"是拖拖走了。"很惋惜的說。片刻沉思之後,他抬起頭深深吸一口氣。"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
櫻櫻不解,"你明白了什麼?"一雙大眼睛看著他眨呀眨的
光臣寵愛的拍拍她的腦袋說,"拖拖不是死了,而是把陪伴你的重任交給了我罷了,此刻,它一定在某個地方自由地翱翔……"
櫻櫻望著他,笑了,"你當我是傻瓜嗎,拖拖要是會說,她怎麼不先告訴我呢?"
光臣笑的更壞了,"因為它知道,我是愛你的!"
櫻櫻呆住了,她的臉在夕陽裏有說不出的嫵媚和美麗,她亦知道,她不再孤單,她和他,會在不久之後,如紙飛機一般自在和快樂,她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