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一反三,腦子裏對岐醫的治療原理逐漸有了概念,慢慢領悟了巴郎大叔對一些疾病的理解,草原上獨有的藥材也漸漸有了印象。
因為地域的局限,[岐醫]所涉及的麵兒稍顯窄了些,但對風濕、創傷的治療確有獨到之處。
偶爾會出去采些藥材,在這高高低你的青草深處要找出需要,也得費一翻周折。
不過多數常用藥還是大同小異,很多是二狗早就認識的,這增加了很多方便,也讓巴郎大叔頗感欣慰,漸漸有點把二狗看作了學徒弟的意思,不少得意之作還會拿出來向二狗介紹。
巴郎大叔身體不方便,所以采藥都是柳阿姨的工作,多年的熏陶,柳阿姨其實早就是個挺不錯的[岐醫]了。
有這麼好的機會,她出去采藥,二狗自然要跟在後麵。
難得有個機會多說從小就用的語言,她通常就會邊找著藥材,邊講些自己的故事給二狗聽,雖然早想到她跟巴郎大叔會是一個傳奇,但沒想到背後竟然這麼錯綜複雜。
柳阿姨不是巴郎大叔唯一的妻子―――而巴郎大叔,其實跟這片草原上的住戶也並不是同族人。
他來自一個人口更為稀少的民族,在一片遙遠的地方,還有他的一位妻子。
因為是一個獨特的民族,所以有身份、地位的男子可以擁有一名以上的配偶。盡管在現行法律上似乎行不通,但具體到某些心甘情願的傳統,就顯得不是那麼有約束力了。
柳阿姨是跟這群牧民一起進退的,隻有到了每年的放牧時節,巴郎大叔才會過來跟她一起。
到了草木蕭疏的深秋,他就要返回到家鄉,跟另一位妻子在一起。所以每年中的這段時間,也是柳阿姨最向往的。
據她現在舉手投足間流露出的風情,柳阿姨年輕時一定是個百裏挑一的大美女。不理解她為什麼會甘心如此默默的等待,也很想知道,可人家自己不說,二狗一個男生自然也不好問。
因為好奇,在吃飯時說給了淩慕煙她們。禁不住蘇茉的軟磨硬纏,在一個晚上,柳阿姨終於把原由講了出來。
柳阿姨的父母都是當地頗有聲望的公眾人物,在她十幾歲的時候,受到對頭的陷害,最終搞到家不成家。
從小養尊處優的她心灰意冷,為了能夠更好的活下去,一個嚴冬季節,在好心親友的幫助下,遠離了傷心之地。孤身一人來到了這裏,當時貧脊異常的草原。
那時草原上的交通更不方便,饑寒交迫的她暈倒在雪地裏,被當時正在壯年的巴郎大叔意外遇到,並救了下來。
在那場風暴中,好心的巴郎大叔背著她長途跋涉,最終到達了安全所在。
柳阿姨完好無缺的生存了下來,巴郎大叔卻因為過度寒冷,永遠地失去了左側的小腿,成了殘疾。也造成了她心底永遠的痛。
服侍巴郎大叔,到他完全康複,也就成了她義不容辭的責任。在長期的接觸中,柳阿姨為巴郎大叔的風采和人品所感動,對他產生了濃厚的感情。長成之後,柳阿姨毅然要求做巴郎大叔的妻子。
開始時巴郎大叔是堅決不同意的,一個是因為兩人的年齡差距比較大,再一個原因她沒說,但二狗也能猜得出來,就算是現在,柳阿姨在不經意間就流露出萬種風情,年輕時肯定是個少見的美女。
從巴郎大叔身上,柳阿姨看到了人性的光輝,更不想回到讓自己傷心的故鄉,不願再見到那麼多的爾虞二狗詐。
柳阿姨心意已決,不再僅僅是報恩那麼簡單,就這樣跟巴郎大叔耗了幾年。
她的真情一片感動了很多人,而巴郎大叔恰恰不是個拘小節的人,又因為故老相傳的民族傳統,最終接受了下來。
雖不能朝夕相處,柳阿姨還是一直默默期待,多年來始終如一。
是這樣!難怪巴郎大叔會有殘疾,難怪他們的年齡看上去相差那麼多,也難怪他們會這般的恩愛。
淩慕煙、蘇茉聽柳阿姨說至動情處,早已潸然淚下。
柳阿姨也不住地揉著眼睛,線條動人的臉上不由自主滾下淚來。
“患難見真情,太讓人感動了。”回到我們的帳蓬,淩慕煙似乎還沉浸在這動人的愛情故事中。
蘇茉則說道:“看看人家的愛情,多麼完美。哪象某些人,簡直一個花心大蘿卜。”
二狗:“.....”
是在說自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