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助手沒有在羊皮紙上寫什麼,而是問道:“熬煮後再洗幹淨,那不是什麼都沒有了嗎?”“當然會有一些影響的,但是葯物已經滲透到了繃帶裏麵,捆紮在傷口上麵後,被膿血所濕潤,就會慢慢釋放出來。”羅嚴克拉姆仔細解釋著技術問題,“這也是讓我懷疑的重要原因,我知道有的醫生會在繃帶上敷葯物,以有利於傷口愈合。但是那樣做的話,完全沒有理由再把繃帶弄得象沒有處理過一樣。所以隻有一個解釋,就是送繃帶的人,不希望使用繃帶的人知道,自己在這繃帶上加了葯物。”
“這樣啊,我記得當時國王說過,是瑞恩斯坦公爵送的?看起來我們遇到了一個想法相同的朋友了,隻是他還不知道而已。”那助手在羊皮紙上寫下了一行奇怪的字,然後又說道,“你知道那是什麼葯物嗎?大概會產生一些什麼作用?”
羅嚴克拉姆遺憾地搖了搖頭道:“如果給我一大捆那種繃帶,也許我還有點頭緒,但是現在卻沒有辦法。我隻能夠猜測,那絕對不會是什麼好東西,所以我才提醒國王,讓他多換繃帶。這樣一來,雖然每條繃帶上的葯物分量有限,但是增加了使用的頻率,應該會有更強烈的作用。”
那助手讚歎地“啊”了一聲,羅嚴克拉姆又說道:“並且我當場把這件事情說了出來,就是因為我擔心瑞恩斯坦公爵的人會阻止我們的治療,因為他們很有可能認為,我們有這個意願和能力治療好國王。當時我說得那麼明顯。別人不知道什麼,但是瑞恩斯坦公爵地人是肯定知道繃帶有問題的。我那麼一說,他們就知道,我們是同路人了。那些人不但不會阻撓。應該還會在各方麵有意配合我們的行動。”
“啊哈,了不起啊。你有沒有考慮過,到我們情報部門來發展?”那助手開了句玩笑,又接著問道,“那麼後來我們想辦法讓你巧遇了拉尼德絲公主。事情還順利吧?”
羅嚴克拉姆淡然微笑道:“那就沒有什麼了。無論是先見的王後,還是後麵地公主,我隻是傳遞個消息而已。我相信這件事情大家都會知道,嗯,至少,想知道這件事情的人,都會知道。到時候誰來下手,就不用我們關心了。”
看了看那助手地古怪字符,羅嚴克拉姆有些猶豫地說道:“那個。我不是想打聽你在寫什麼,反正我也看不懂。我是在想,如果說…我是說如果,有人得到這張羊皮紙,我該怎麼解釋?”
“哦。這倒是個問題。但是沒有關係。你就說,這也是從遙遠東方而來的一種慣例。”那助手停下了筆。認真地解釋道,“在那裏的醫生,如果他所寫的處方被普通人看懂了,那他一定會名聲受損地。”
說完這話,那助手低聲笑了起來,卻發現羅嚴克拉姆還是麵無表情地看著他,於是那助手有些尷尬地說道:“其實這是一個笑話,是爵爺講過地。雖然我不覺得有什麼可笑的,但是爵爺每次都會大笑,所以…你明白吧?”
“哦,嗬嗬,哈哈哈,我覺得這個笑話真有趣。”
“嗯,嘿嘿,真的是這樣。”
費爾巴哈陛下緊緊地皺著眉頭,盯著麵前的那個大盆道:“這東西,我必須喝下去?你確定?”他的臉色已經有點象那葯水的顏色了。
羅嚴克拉姆莊重地點了點頭道:“正是如此,陛下,這種葯水您必須每天服用三次,連續七天,根據療效,我們再決定下一階段的治療。”
“每天三次,還要一連七天?”費爾巴哈陛下的聲調有些飄忽,但是沒有人會認為陛下是在害怕了,那怎麼可能呢。
這次羅嚴克拉姆直接用行動來回答了,他拿過了幾個大杯子,開始將葯水分開。費爾巴哈陛下喜出望外地問道:“這是在幹什麼?我隻需要喝其中的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