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林拿起望遠鏡看了一會兒,覺得自己的心情變得有些煩躁。等人本來就不是件愉快的事情,更何況,這次等的是要命的敵人。
於是韋林幹脆放下了望遠鏡,閉起眼睛裝成休息的樣子。他的內心自然沒有看起來那麼平靜,韋林無奈之下,開始拚命地回憶在另一個世界裏的點點滴滴。
那些事情有溫馨的、有悲傷的,有讓人憤怒的、有讓人感覺甜蜜的。韋林想得出神,雖然不能夠一下子就忘記了眼前的局麵,但是臉上也全然沒有了焦急之色。看在附近士兵的眼中都是覺得爵爺胸有成竹,於是心中大定。
“大人,來了。”旁邊扈從的聲音打斷了韋林的思緒。韋林慢慢地睜開眼睛,看見前麵遠處塵土揚起得並不多。但是那可不能夠說明敵人少,隻不過附近基本上都是草地,塵土不容易揚起來而已。
這個時候就看出望遠鏡的好處了,敵人還沒有進入視距,就可以將情況看個清清楚楚。沿著大路而來的是騎兵,輕騎兵們剛才雖然被韋林教訓了,但是現在似乎恢複了些,一個個得意洋洋地策馬跑在最前麵。
在他們的後麵是一群騎士,人被擋住了,看不真切。但是韋林估計應該就是瑞恩斯坦公爵在那邊,因為他看到了那黃金獅子旗。當然還有一些其他領主的旗幟,但是韋林沒有在意,都是些小角色,也就比圍觀群眾更重要一點而已。
騎兵們占據了平整的大路,步兵們就隻好走在兩邊了。那些左顧右盼的長矛手,衣衫襤褸,緊張地緩緩而來。
弓箭手們相互炫耀著帽子上的鮮豔羽毛。手指輕輕撥弄著弓弦。他們目光銳利,手腳靈活,也許在老家的時候,是遠近聞名的獵手。但是一旦加入到這樣地戰爭中。雖然不能說是前途黯淡,但是也迷茫得很。
劍士們握住了盾牌的把手,那上麵的布條早就仔細纏過了,可以讓手掌握上去的時候,既好使力,又能吸汗。
在戰鬥中,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也許是因為汗水太多,一時握不緊盾牌。就有可能被人乘機擋開甚至打落。
老兵們能夠從前輩那裏學得一些經驗,自己如果能夠經曆過戰鬥而不死地話,又會有新的經驗。而其中一些所謂的經驗甚至帶有迷信色彩。卻也被人一絲不苟地照樣學來。沒有辦法,上了戰場的人,總是要迷信些的。
對方停了下來,這個距離是在弓弩射程之外的。雖然瑞恩斯坦公爵知道韋林的投石器發射燃燒彈厲害,但是因為韋林這邊圍牆低矮,在外麵沒有看見配重式投石機那長長的投擲臂,自然不用太過擔心。杠杆式投石機也是有一定高度地,根本就無法隱藏。
而扭力式投石機雖然要低矮一些,可以藏起來。但是這麼小個營地,想必也藏不了多少。相比之下。因為瑞恩斯坦公爵這邊步兵很多,如果站得太遠了,那麼進攻的時候體力就會消耗太大。兩害相權取其輕,算起來還是站近點好些。
瑞恩斯坦公爵的隊伍停下來後,騎兵們排好了隊。站在步兵麵前。現在是休息時間,步兵們應該是在坐下來休息了。
從韋林這邊看過去,因為被騎兵擋住了,所以看不清楚。這騎兵自然也是為了防止營地裏麵地人突擊,有了一點準備的時間。步兵就可以投入戰鬥了。
接下來似乎要大眼瞪小眼了。但是韋林看見對麵有一騎跑來。因為是孤身一人,所以韋林這邊的弓弩手也沒有射擊。
那人在壕溝外勒住了馬。大聲喊道:“奉瑞恩斯坦公爵的命令,詢問韋林子爵,為什麼要入侵北方的領土?費爾巴哈陛下剛剛晉升了您的爵位,卻用這樣的叛逆行為來回報,難道您不覺得羞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