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根本就看不清上麵是什麼,但是一點都不妨礙費爾巴哈陛下在那裏保持著憂國憂民的姿態。領主們心明白,也無人說話,隻是跟在後麵做莊嚴肅穆狀。隻有那些扈從們,還在嗷嗷叫著,急不可耐地想要衝進城去。
等到狄德羅公爵的士兵們進去了很多,費爾巴哈陛下才象是突然清醒過來一樣,他揮舞著手的騎士劍,氣勢洶洶地帶頭向城裏殺去。
那些扈從拿出了盾牌,將他緊緊地圍住。領主們也是機靈,大家聚成一堆,跟在國王的後麵。因為是在戰爭期間,領主們都是穿了甲的,這倒是沒有什麼問題。隻是戴著頭盔的人不多,帶了盾牌的就根本沒有了。
有些人想要在周圍的屍體上撿盾牌,左顧右盼間,卻沒有發現什麼屍體,想必是讓狄德羅公爵的士兵都抬走了。雖然有的領主準備去找找,但又擔心落了單會遇到敵人,隻好規規矩矩地跟在後麵,不敢亂跑。
一路殺過去,隻覺得道路彎來拐去的,讓人心煩悶。當初為了對付可能從北方而來的哈伯爾尼亞人,不但是北麵的圍牆上隻開了一個門。在京城塞克斯內的北城區域,也是貧民區。
那道路並非筆直的,一眼看過去,隻見到處都是四通八達的小路,無數的茅草房就在周圍。此時路上已經沒有人,家是安了門的當然是將門緊閉,即使那用樹枝破布做成的門,根本就不堪一擊。一些家庭的門上到處都是孔洞,眾人從旁邊經過的時候,還能夠看到裏麵正蜷縮在一起的主人。
因為房屋基本上都是年久失修的,士兵們在經過的時候,隻是由於擁擠,無意撞了上去,一些房屋就立刻倒塌了。
幸好這裏雖然髒亂,但是大家都知道目的地是王宮,那大方向是肯定的,所以也不致於迷路了。遇到了一些繞得太誇張的路,也是被隊伍的持錘戰士,隻幾下就將房屋拆掉,大家基本上都是走的直線。
現在已經能夠看到王宮了,狄德羅公爵的士兵們正在將這裏圍困起來。領主們看著周圍的那麼多商店和富人區,竟然沒有受到掠奪,心不由得暗自佩服。
將心比心,若是換了個領主,隻要是最先進的城,現在多半是已經命令手下的士兵開始搶劫了。現在狄德羅公爵的人卻能夠不為所動地圍困王宮,顯然是狄德羅公爵領軍有方了。
費爾巴哈陛下勉強笑了笑,在人群尋找著狄德羅公爵,但是卻沒有找到,想必是到哪裏指揮戰鬥去了。
看著周圍那些精銳的狄德羅公爵的士兵,費爾巴哈陛下的心越來越不舒服。他自認為是軍事天氣,沒有人能夠比得上自己,已經有無數的戰例可以證明這一點。
但是在卡耳塔,就在自己的首都,自己圍城麼久了,竟然是被狄德羅公爵搶先破城了。這就相當於是某人正在誇誇其談地吹自己多有錢的時候,迎麵扔來一個錢袋,砸在他的鼻梁上。
這不止是一般的屈辱,最讓人無法接受的就是,自己還必須真的接受下來。到了現在的這個時候,難道還要退出城去,以表示自己不接受狄德羅公爵的戰果嗎?
費爾巴哈陛下看著麵前王宮的圍牆,再轉頭看了看那些士兵,感覺他們好象都是在竊竊私語,好象是在嘲笑自己。
“象我這樣一個偉大的騎士,不能夠第一個進城也就算了,難道還需要讓別人把自己送進王宮嗎?”費爾巴哈陛下這樣想著,雙腳無意識地夾緊了馬腹。
那戰馬自然是向前慢跑了一段距離,費爾巴哈陛下立刻清醒了過來,勒住韁繩,為自己的魯莽後怕不已。眼看著就要進入城頭上弓箭的射程了,他雖然對自己的風頭沒有充分表現出來這樣的事情而憤怒,但也是萬萬不會拿命去拚的。
“等等,那是什麼聲音?”費爾巴哈陛下愕然抬起頭來,感覺自己好象聽到了城牆上的人在喊:“陛下回來了!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