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中的醫院靜悄悄的,外麵天冷,風大,呼呼的風聲不絕於耳。醫院的走廊上不時的刮過一陣陣的陰風,這讓手術室外等候的張麗不由得打了一陣冷戰。有的時候,寒冷不一定是由溫度決定的;外界的環境也能夠引起心裏的寒冷。而此刻的張麗就是這樣的情況。
空無一人的走廊,靜悄悄的走廊,在這樣的走廊上,隻有蒼白的燈光照著,而在那蒼白燈光照射不到的黑暗處,則不時的有一陣陣陰風吹出……這樣的走廊,再加上這裏是醫院,人生人死最為頻繁的地方,這樣的地方極容易讓人感到恐懼,特別是女人。
莊海和張麗就坐在手術室的門口聊著天,就算這個時候莊海想要走,估計張麗也會把他拖住吧。何況莊海是那種傻逼一樣的人麼?他早就看出了張麗在心裏的恐懼,他們天南地北的聊著,但是卻默契的對自己的家裏情況隻字不提。而每當一陣風掛過去之後,張麗那坐在椅子上的臀部都會向莊海靠近幾分。她自己卻好似全無所覺,隻是每當移近一分後她總會下意識的緊緊身上?大衣,不知道是因為冷還是在掩飾自己的動作。
莊海穿的並不多,但是他絲毫感覺不到寒冷的,他掛在胸口的那個藍石吊墜每次一到深夜便會發出一股股的暖流在他的身上流轉不休,要不是顧及到驚世駭俗,要不是顧及到遮羞掩醜,他完全能夠在一年四季中不穿任何衣物而達到寒暑不侵的地步。而此刻,那吊墜就充當著空調的角色,它讓莊海的身體,以及周圍都有著暖暖的感覺。
當然這樣的事情張麗是不清楚的,她隻是感覺在這樣的深夜中,這樣的環境下,有這麼一個男人陪著很溫暖,很舒服。而且每當自己一靠近他的時候,心底就會有股股的暖流,那一直顫抖著的身體便會平靜下來,心中的陰寒也會消散無蹤。所以盡管她並不向做什麼特別的舉動,但是每當寒風刮過的時候,她還是會下意識的往莊海那邊移動。
其實那些感覺都是張麗的錯覺罷了,能讓一個在寒冷中人感覺溫暖的火堆,我想,隻要是人都會在下意識中靠近的吧,盡管他(她)心中並不願意。
天氣雖然冷,但是男女搭配,幹活不累的確是至理名言,這話在打發時間的時候一樣有用。時間過得很快,很快的,三個小時過去了,就在張麗快要在不知不覺中偎進莊海懷裏的時候,手術室的門打開了。
“我靠,就差那麼一點。”莊海不由得咒罵老天,可是這也隻能發泄掉他滿腔怒火的一點點而已,可是女孩和醫生出來了,莊海作為一個‘偽’家主,他又是一陣忙活。
“怎麼樣,麗姐,晴兒沒有什麼事了吧。”走進病房的莊海問守在病床旁的張麗。病房是大眾型的,還好的是這年頭身體好的人越來越多了,諾大的一個病房隻有張麗一家。
“沒事了,和你說的一樣,晴兒她靜養一段時間就沒有事情了。”張麗一手握住了晴兒的手,對著莊海輕輕的說道,“海子,這真是謝謝你了,要是沒有你,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呢。這麼遲了,家裏的親人該著急了吧?”
很好,一切都向著好的方向發展著,莊海握緊了拳頭,對自己暗暗的打了打氣:加油。他苦笑著說:“姐,有什麼好謝的,這不見外了不是。晴兒能好起來不是比什麼都好。再說了,我現在是孤身一人,去哪找什麼親人。”
“怎麼了?海子,家裏的親人呢?”張麗聽到莊海這麼說,有點吃驚,她沒想到莊海居然沒有什麼親人,難道是孤兒?想到這裏,張麗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問話有點唐突,“對不起,海子,我不知道你……”
“沒事的,姐。我早習慣一個人了。”莊海現在的表情是淒苦而落寞的。
而這樣的表情卻是恰到好處的激起了張麗的母性情懷,她拍了拍床邊,“來,這兒坐下。海子,有什麼話給姐說說。”
莊海十分順從的坐在了張麗的旁邊,一坐下,他就聞到了張麗身上那好聞的清香,清清的,淡淡的,讓人聞了很是舒服。這樣的清香莊海今晚是第三次聞到了。第一次是在他抱著晴兒進急診室的時候,第二次是他陪著張麗在手術室門口等候的時候。
“來,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把你的事給姐好好說說。你這樣好心腸的人怎麼會到現在還是單身一人呢?這不能啊。”張麗坐在病床的邊緣,身子半靠在身後的床頭上,頭上盤著的秀發有一縷掙脫了束縛,在他的額前蕩啊蕩的,更是為她平添了一股風情。